在东南面紧邻佛堂的梢间。那里装了半面透亮的窗,她偶尔也能看看庭院解闷。
宣宁侯府献上的碗莲被修过了,只余几朵新开的花苞,被安放在案上,旁边还摆着匙箸香盒等物。
乔琬和嘉宁公主陪着太后谈天,宫人们都退至殿外,只有清佩姑姑候在帘边。
今日是嘉宁公主亲自点茶,前阵子宫内多事,她都不得出长春宫,如今看起来性子倒是更沉静些。
乔琬为太后说起了一些宫内外的新鲜事,德嫔膝下的大皇女定了人家、锦云宫拿了天子给太子选良娣的名单,却是迟迟没有选出四皇子妃。还有她的大哥乔瑛总算是如期成亲了,待太后娘娘身子清爽些,便让母亲带大嫂进宫来请安。
太后颔首,先接了嘉宁公主递来的茶,细细夸赞了几句,只略饮了一口:“如今太医嘱咐,我只能尝一尝味道,不敢多喝。”
嘉宁公主笑道:“祖母只略尝一口也是我的福气了,太医院开的茶饮方子已经做得了,正温着呢,待会儿再给祖母倒一盏来。”
太后让她在塌边坐下,这才对乔琬道:“如今真是不赶巧,往日你总与老身夸那谢家女郎,我也想瞧瞧你大哥的新媳妇哩。”
她又想起乔琬方才的话:“去年及笄时,本就该给大姐儿封号,陛下只怕是准备秋狝,一时忘了。奈何德嫔在琼华宫久了,倒是畏惧惠妃积威,不敢为自己的女儿争取。此事我只与你们说说,虽然如今没有中宫,但有老身在一日,便不会让人刁难皇女们的婚事。德嫔真是想岔了。”
乔琬心中暗叹,天子哪是准备什么秋狝,只是因为刘阁老被弹劾而心烦,竟是连大皇女及笄时都没有赐下封号。
“祖母为何不为大姐姐出头呢?”嘉宁公主问,“我看大姐姐这一年过得忐忑。”
“惠妃并未刁难,德嫔身为她生母也不发话,老身出面倒真坐实了陛下太疏忽她,反而不美,”太后摇头道,“如今她选定了人家,赐婚时便会有封号了。你们听了此事自是要警醒,当立则立,虽说审时度势固然重要,但不必过于谨小慎微。”
乔琬与嘉宁公主垂首受教。
算上前世,乔琬也只见过惠妃数面,只记得是位清丽佳人,不着吉服时常佩莲花冠,衣袂绝尘,说话也轻声细语。哪怕后来当上了太后,也只作风轻云淡,那回夜宴的手段并不高明。
偏偏也是这样的惠妃娘娘,在宫中也算积威甚重,行事还有几分急躁,只怕不知何时做了贵妃与丽妃的急先锋与问路石。
但这深宫中,人人皆有数张面孔。乔琬不知这样的惠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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