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秋,赈不了冬……”
乔琬心下微沉,惴惴难安:“前世这年的秋冬,我一心扑在二哥的伤势上。我记得三哥说过,旱涝雪灾后不仅易子相食,只怕西北也不得安稳。”
荣谌问她:“你为何忧心这些?如今你父亲不在西北,赈灾之事也轮不到东宫。”
乔琬摇头道:“表哥,我从前听说别人‘家破人亡’,只稍觉同情。直到此事当真发生在我身上,我才知晓是多么苦痛。这些天灾人祸之下,黎民何其无辜?今年秋冬,又要多少灾民流离失所、妻离子散。我只是想起来,便觉心有戚戚。”
“你倒是以己推人,”荣谌道,“只是这世间总有些人,自己受了苦难,便想毁灭一切,叫所有人一同堕入地狱。”
“表哥……”
“放心吧,至少父亲还没将我赶出天章阁,总能略尽些绵薄之力。”
“表哥,你又惹得陛下不快了?”乔琬有些担忧。
自从那回东宫拒纳良娣之后,太子与天子间总有些不快。乔琬想起了自己从前思量的“圣心”二字,便与太子说了。
荣谌只长叹一声,笑道:“婠婠,人心难测。更难测的,只是怕是‘圣心’。”
各地粮食缺收的折子陆陆续续进了京,天子虽正常朝会,但到天章阁议事的次数却少了许多。
中秋这日,宫宴设在了延福宫。
中秋宴是家宴,天子、太后与东宫自是不能缺席。三妃俱是穿了吉服前来,她们只选了有子女的几位宫嫔同来。而三宫中诸位公主、皇女,重华宫的诸皇子们,皆尽数到场。已经出宫开府的昭王携昭王妃入宫来,又有与天子亲近的靖王、岐王。这家宴也算得上热闹。
但是乔琬却想起去岁中秋,她实在是不明白,太子是如何在这样的宫宴上溜出宫去的。
“在想什么?”荣谌举箸,亲自为太子妃夹了一道凉菜。
宫宴的菜色虽全,但是因为备得久了,味道却是普通。
乔琬朝着太子侧过脸,小声道:“我在想,表哥去年厌烦的‘仙宫佳音’究竟是什么曲调。”
荣谌一怔,他去年卖的关子,如今倒是应了。
乔琬嫣然一笑,只等着宴中歌舞。
如今中宫空悬,上首只端坐着天子与太后,太子与太子妃设座在天子左下首,显眼得很。他们却是不知,昭王与昭王妃望了他们的恩爱私语,片刻后各自瞥开眼去。
酒过一轮,乐师弹奏起天子亲自谱的曲子。天子素喜舞乐,造诣深厚,乔琬本还想取笑几句太子从前出宫的借口,却一时愣住。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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