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膳时见着他。
“往日倒也不用我这般陪着, ”荣谌近日心情也不佳,他只与乔琬道, “只是这几日父亲愈发易怒起来,几位阁老还有谷廷仁,总想拉着我做垫背呢。”
乔琬还记得那个雪夜里裴知传的话, 不禁问道:“陛下身体可好?太后娘娘寿诞时,我见着陛下康健得很, 只怕那日是急火攻心罢?”
荣谌却面露忧色:“近日父亲精力确是不错,可是瞧着易怒了些,颊上总是泛红。太医只说是屋内用炭火有些燥热了……”
他没有再细说, 只是看向乔琬。
乔琬心领神会。太子怕的,却是丹药的火毒。
又过了几日,边军与援军依旧没有捷报传来。天子在朝会上点了六年前曾大胜而归的宣宁侯乔敛做主帅, 这一回, 他终是妥协了。
乔琬明白天子只怕是着急了,如今粮饷急缺, 又有北地雪灾,西北的战再打下去, 这年关真是难过了。如今朝廷要的是一支奇兵,至少是一个能打胜战的将军。
哪怕乔家如今是大邺一等一的外戚又如何,现在只要能把北戎赶回北境去就成!
因太后与太子妃皆是乔家女,宫中的消息传得飞快。刚过午时, 长春宫就有宫人来了, 只道是太后娘娘召见太子妃。
乔琬如今心头发慌, 只胡乱用了午膳,就到长春宫请安。
殿外候着两个伶俐的宫人打帘,乔琬进了殿中,脱去斗篷,只觉得暖意融融。待她进了暖阁,就见架上摆着一盆含苞待放的水仙,但那清冽的花香里,却是一股熟悉的药味,是太医院惯常配的安神汤。
太后见她来了,只道:“劳烦你午时来这一趟,过来坐吧。”
乔琬行礼请安,坐在太后的近前,只觉得她老人家精神似比之前还差了些,不禁忧心道:“娘娘,您怎么午时便唤柔安来,可会耽误您午歇么?”
太后笑道:“如今哪里睡得着?每日都在喝安神汤,冬天捂得严实,屋里只能用这花香冲冲药味。”
乔琬细细问道:“从前不是曾说散步好些么?外头天冷,倒是可以在屋内走动一番。”
太后拍了拍她的手:“老身今日叫你来,倒不是为了说这些。今日朝会宣了旨意,要你父亲再到西北去,你可知晓?”
乔琬点头道:“柔安知晓。”
“你只管放心,你父亲是兄弟几个里头最成器的,这些年也没有丢了志向,”太后轻叹一声,“只是没想到天子还肯用他。我听闻是太子和许道阳提的?”
乔琬不知太后竟能知晓得这样细致,忙垂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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