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地方等闲不错过。既然成了绝户,做人也就瞎来。都说太监最奸猾,坏不坏的她心里知道就行,面上还要装客套,“真谢谢您了谙达,我自己也掂量这茬呢。近来时运不济,麻烦事一桩接着一桩。不过我想了,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要是托人走后门,那不是明摆着理亏吗!”
长满寿白胖脸上的小眼睛一斜,“大内可不是有理走遍天下的地方,吃那些冤枉亏的,您能说他们不占理?其实错就错在没成算,这世道,银子钱说话……”他觑她,灯笼光里一张漂亮的瓜子脸,那肉皮儿,一掐就出水似的。细瞅瞅,其实眉眼长得有点像畅春园太后。太监也是人,也爱美人,看见那些齐头整脸的宫女愿意表个亲近。和小丫头子们说上话容易,厉害的是这些姑姑。进宫时候长了,四平八稳,也不有求于谁。好容易逮着个机会,不套套近乎太可惜了。
“您别以为我要贪您那点银子,给您跑腿我乐意。以前没什么交情,我帮您一回,日后好相见嘛!”他笑道,“您也知道内务府的那点事儿,外头有民谚,树矮墙新画不古,此人必是内务府。手不黑,哪里来的银子凑景讲排场,您说是不是?”
素以真是忍不住了,眼下这情形,谁有心思和他扯那闲篇!慎行司问话,她如实的答就是了。她在尚仪局这么些年,不说有体面,混个脸熟总是可以的,真用不着他那么好心。
“差不多了!”她指东打西,“估摸着这就能上来了,谙达,咱们过去吧!”
长满寿只顾和她说话,忘了那头的差事。打眼一看井圈拆得齐地面了,他卷起袖子上前,井里黑咕隆咚看不清,但那味儿实在不太好闻。他摆了摆手,“往起车!”
轱辘吱吱嘎嘎的绞,绳子一寸寸的上升。素以站在边上,说不怕是假的,可她受着人家爹妈的嘱托,认了尸好领人回去下葬呢!要说这起尸真是一波三折,死人有灵性,她作梗,任你多大的神通都请不上来。刚车了一大半,不知道哪里不对,绞轱辘的太监说绊住了。
长满寿也有点发虚,他再往下看,那宫女穿的老绿夹袍子都看得清了,就离井口三四尺,愣是不动了。他退了两步把酒葫芦递给素以,“有点邪性,闷两口烧刀子壮壮胆。”
素以喝了口又递回去,葫芦传了一遍,长满寿把底都喝完了,探头往下说话,“姑娘,你爹妈在宫外等了三天了,麻溜上来,别叫二老记挂。”
这么一来真有用,摇轱辘的试了试,果然比先头轻松了许多。
人终于出井口了,两个苏拉忙拿喜抬往上送。吭哧吭哧一番努力,尸首沉甸甸倒在了井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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