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白瓷盘子里装着的点心,心中不免有几分不快。
当下,她快步上前与老太太请安已毕,陆贾氏便命她坐下说话。
柳氏在地下椅上坐定,先向陆贾氏笑道:“春朝今儿出去上香,因去前媳妇有吩咐,特买了两斤水晶月饼。媳妇本要吩咐她先往送老太太这儿来,原来老太太已得了。”陆贾氏看了她一眼,微微颔首道:“春朝这孩子,是一向孝敬的。”说毕,又盯着她道:“你也别在我跟前玩那些花样,我虽然老,还不至于这般糊涂。你也是十来岁就来这家里做儿媳妇到如今的,心里打什么主意,我自然清楚。”柳氏听了这话,正巧戳中了心底真病,登时红了脸,讪讪说道:“媳妇儿心里也是孝敬的,只是不得出门罢了,又没有多少闲钱。”
陆贾氏撑起了身子,宝莲连忙将软枕往里塞了塞。只听她说道:“我并非说这个。今儿你赶着春朝出门,将你妹妹并你那外甥女招来,又叫我见。我难道不知道你的算盘?不过是要先问了我的意思,好拿我口里的话去压服春朝。我心里都明白,奉劝你将话说开了罢。”
柳氏见为婆婆当面戳穿,不能再瞒,只得说道:“媳妇也是为陆家香火着想,这夏氏进咱家门来多少日子了,那肚子连一点儿消息也不见。这般下去,怎生是好?不如早做打算,何况这样的事情,世间常有,又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偏生人家使得,咱们却使不得?”
陆贾氏冷笑一声,说道:“我叫你放老实些,你却偏生要在我跟前装糊涂。勇哥儿连年不在家,她肚子要怎样有消息?!若当真出了那样的事,你这做婆婆的还不立逼着她上吊?你说这话,糊弄鬼呢?老实说了罢,你是嫌春朝把持家里银钱久了,勇哥儿待她又极好,你心里便没了底。又觉日常使钱不便,于是想叫你那外甥女进来,好分一分她的权。是也不是?!”
报信儿
柳氏被婆婆数说了一顿,张口结舌了半日,索性说道:“婆婆既然挑明了,那媳妇便明说了罢。这夏氏自进了咱家的门,面儿上虽是恭敬,但家中日常使费,银钱进出,甚而家务杂事,莫不在她手里。这家中大小,自她来了,差不离都只听她的吩咐。动辄就是奶奶说,奶奶吩咐,把咱们放在哪里?外头两处产业,庄子里是不消说的,自来就没听过咱们的话。那铺子里从掌柜到伙计,没有一个不是她娘家带来的人。店门头上虽说挂着‘陆家干活行’的招牌,又同她夏家的店铺有什么分别?非是媳妇定要挑唆是非,闹得家宅不合,只是为陆家打算。这般下去,待勇哥儿回来,岂不是夫纲不振?”
陆贾氏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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