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言语听了个满心满耳,欲要发作,又没个由头,便暂且忍了。
午饭已毕,柳氏自往床上午休。长春知晓她这睡下没一个时辰必不会醒,便自作主张打发了忍冬回家。
岂料,柳氏并未睡去,只盘算着忍冬去的远了,便即翻身假作醒来,呼唤忍冬拿茶。长春未料她醒的这般早,虽满腹狐疑,也连忙应声倒了茶上去。柳氏不接茶,只望着长春问道:“我叫忍冬,怎么你上来答应?那小蹄子又哪里躲懒去了?”说着,又一叠声喊忍冬。
长春笑道;“忍冬被老太太房里的宝莲叫去了,好似有些事烦她。”柳氏说道:“一个毛丫头,能有什么事烦到她?你现下就去将她叫来,说我要使她。”长春无奈,只好说道:“忍冬娘病了,她家去瞧瞧,晚饭前就来。”柳氏冷笑一声,说道:“这又是谁做的主?我怎么连个影儿也不知道!原来如今我房里丫头,都这等自作主张了。这小蹄子胆子竟这样大,讨了谁口里话了,就敢跑出去。这样的丫头,我不敢用。待她回来,就叫人伢子领了去。”说毕,只看着长春。
长春听了这话,便知是两人之前的言语被太太听了去,只得一五一十讲了,说道:“是奶奶放她家去的。”又连忙说道:“奶奶是看忍冬家里着实是有事,便先放了她去。也没多长时候,不过一两个时辰,晚饭前就来的。”
柳氏鼻子里笑了一声,说道:“我不能出门,这蹄子是越发得脸了。连我屋子里的丫头,也敢这样肆意指派,连问都不问一声!”长春听见这话,便赔笑试着说道:“奶奶倒是有心来问太太,太太不是不见奶奶么?”柳氏被这一句噎住了话头,半日没发一字,脸上神色却愈发难看。
恰在此时,宝莲走来此间,说道:“老太太请太太过去说话。”这柳氏听闻,心中暗道正有话要同这老虔婆说,便也再不管什么老爷的禁足令,起来穿了衣裳便急匆匆往后院行去。
踏进后院,只见宝荷正在门上守着。一见她来,宝荷脸色一白,忙忙低下了头去。柳氏见状,一点无名火起,张口斥道:“贱丫头,做这副样子给谁看?!我是老虎,会吃了你不成!”宝莲上来说道:“老太太在里头等着,太太还是少生气,快些进去罢。免得老太太听见动静,才好了几分的病又重起来,老爷回家呵斥。”柳氏闻言,方才罢休,自家摔了帘子进去了。
进入门内,就看老太太陆贾氏在上首圈椅上坐着,面色红润,精神矍铄,却哪有半丝儿病态?
柳氏上前道了万福,便语带讥讽道:“老太太病了这几日,媳妇儿日日想来侍奉,只是不能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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