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不置一词,面挂浅笑,举杯吃茶。少顷,待雨势稍缓,他便起身先行去了。
待沈长予走后,陆诚勇便沉着脸问道:“这厮到底是个什么人?怎么这等无礼!不问一声,就大喇喇坐在这儿。分明是人家女眷,这样直眉瞪眼的瞧,世上哪有这样不知礼的人?说是世交,我瞧着怎么不像?!”夏春朝说道:“此人名叫沈长予,他家同我娘家是比邻而居,祖上也都有些交情往来。昔年我在家时,沈家伯母时常带了他来我家走动,浅门窄户的也没那许多避忌,故此我与他也算自幼相识,打小以兄妹相称。自我嫁来家中,同他家是再不曾往来的。即便回娘家,也未曾见过,你却不要生气。”
陆诚勇见妻子出言解释,纵然心中大喝其醋,嘴里还是说道:“我怎会生你的气?我只是气恼这厮不识礼数,我还在这里坐着,就要同你说笑。”
这般坐了片时,窗外雨收云散,陆家夫妇便即起身,付了茶资,出门登车,返回城中。
路上,夏春朝便同丈夫商议道:“被这场雨耽搁了,这会儿已近晌午,咱们先去吃饭,就往庙会上去罢。戏改日再看不迟——若再要看戏,倒恐会散了,误了给红姐儿买东西。”陆诚勇笑道:“今儿是陪你出来散心,你心里要怎样就怎样,又何必惦记着她。”夏春朝便笑道:“也不全为了妹妹,我也有几样物事要买。”陆诚勇自来少驳妻言,也就点头应下。
当下,马车进城,一路径直驶到白香斋店门前。
陆诚勇搀下妻子,夏春朝下得车来,举目就见这店门前挑着一扇湖蓝三角酒旗,门首上安放着一口大锅,其内煮着三五副羊架,热气腾腾,白汤滚滚,香气扑人,店中更是人声鼎沸。
这白香斋在京中远近闻名,店老板曾于西疆住了十来年,同当地老师傅习得一手炮制羊肉的好手艺,店中蒸羊羔、酱羊骨、炸羊尾、羊肉水饺子,皆是京中绝品。平日便人满为患,待初一十五城中出会,更至无处立足。今日好在陆诚勇夫妇为大雨所阻,到店中时已过晌午,店中尚有两张空桌。酒保见客人上门,连忙迎上前来,引了这一家三口到内里坐下。
陆诚勇要了两斤羊肉饺子,半斤羊骨,一斤白切羊肉,又让夏春朝点菜。夏春朝添了几样菜蔬,打发了酒保,埋怨道:“你点这许多肉食,一时吃不了岂不是糟蹋?”陆诚勇笑道:“我这些年在军中,熬得食肠大了,尽能吃得。若真有剩下的,收拾给跟随人吃就是了。”夏春朝闻说,便不多言。
须臾,饭菜陆续上齐,夫妇二人一起动筷,果然肉香浓郁,名不虚传。
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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