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计策不好,你只是不听。想陆家的长媳,既然当家做主这些年,家里家外的操持,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经过?那段精明可是白给的?我那等劝你,你只说万无一失。如今怎样?叫人家摆下连环阵候你,把你们母女两个都装进套里。咱们两个丢脸也罢了,又何苦赔上女儿?”
章姨妈怒道:“你何曾劝我来着?来前在家,你除了去衙门当差,便是同着那班狐朋狗党出去胡天胡地,又吃又赌。我要寻你说句话也没处儿寻去!弄到如今,见事情不成了,又来放这马后炮!”章姨父说她不过,又素来低头下气惯了,只问道:“说这些个也是无用,女儿还在陆家,倒怎生处?”章姨妈讥讽道:“你也不用焦急,左不过一会儿就送还回去了。你还指望,他们留着雪妍过年不成?”说着,又咬牙切齿道:“往昔只看姐姐来信,原道勇哥儿是个重情重义的。谁知这天下乌鸦一般黑,原来也是个穿上裤子就翻脸不认的,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性!既然这等,趁着女儿伤重在他家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到衙门告他们一个逼淫妇女的罪名!我看他这三品大员还有没脸面做下去!”
她越说越怒,全不细思,逼着章姨父即刻就要到衙门去鸣冤告状。
章姨父却道:“你昏了头不成,且不说今日这事儿没头没脑,其内情形究竟如何,你我一概不知。就是女儿当真同这陆诚勇有了私情,他如今已是正三品的武将,又得皇帝青睐,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俗话说官官相卫,那些老爷们自然都是向着他的。咱们平民之家,怎能同他斗?不如还是先回去,待女儿回来,问过了再做打算。”章姨妈本自有些城府心机,适才不过是怒极之言,听了丈夫一席言语,怒气渐消,也就不再言语,跟他一道乘车归家。
却说陆诚勇被章姨妈一番言语激怒,将他夫妇二人扔出门去,就向着门上小厮吩咐道:“往后再不许这家人上门走动,谁若放了他们进来,得我打听出来,必定打断他狗腿!”众小厮突见少爷如煞神一般,将太太的亲戚提了扔将出去,各自吓得魂不附体,慌忙应下。
陆诚勇交代门人已毕,转身走回上房。进门便见柳氏在圈椅上坐着,两只眼睛红肿,抽噎个不住,见他进来,越发大声泣涕起来。
陆诚勇只作不闻,四下看了一回,并不见父亲陆焕成,遂走到夏春朝跟前,低声问道:“老爷哪里去了?”夏春朝答道:“老爷说堂上有客未去,不好让人家空坐,就先去陪客了。”说着,又轻声浅笑道:“你也去罢,这里有我呢,不妨事。”陆诚勇听闻,不置可否,只往床上看了一眼,却见章雪妍仍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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