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浅笑扩大了几分。他笑道:“可是皇长子殿下的功课又叫陛下头疼了。”
“可不是。”皇帝将手里的功课扔在一旁,“他这样,纵使朝中呼声再高,礼法再大,朕也断然不敢将这江山交到他手里。否则百年后以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谢参知“呵呵”笑道:“殿下到底还小,陛下不过太过忧心。”说着,他叹了口气,“做人父母的总是忧心子孙的无状,天家同百姓家并未半分差别啊。”
皇帝饶有兴趣地问道:“爱卿之子皆是朝中栋梁,百官也是赞口不绝,今日怎有此一叹?”
谢参知摆摆手,“臣那几个不成器的怎堪大赞,皆是大家看在我的薄面上谬赞而已。他们为官兴许还过得去,管我那几个孙儿可就不行了。”他觑着皇帝脸上并无半分不耐,便接着往下道,“我那小五,前些日子不知怎的,竟开口向她母亲要个铺子来做嫁妆。小小的年纪不心系女学,总念着这些商贾的旁门左道,甚是叫我为难。”
皇帝闻言不由大笑,“我道何事,原是因此。朕倒觉得有心商贾并非坏事。人食五谷衣轻裘,不皆以金银换之,方得温饱?有心这些庶务,必是会持家的,日后也不晓得谁家小子能娶的这等贤淑女。”
谢参知朝皇帝拱拱手,笑着应道:“陛下又谬赞了,臣之孙女怎比几位公主的秀外慧中。”
皇帝神色有些黯然,心里有些不知所味,敷衍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