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有小宫女进去通报,随后出来道:“太妃传皇后娘娘觐见。”
袁嬷嬷仍旧在前引路,但却并未带我到正殿中去,而是拐了个弯,进了东暖阁。
东暖阁是太妃日常起居之处,因为天热,地衣已撤,露出平整光洁的细墁地面来。整个东暖阁被一藤纹飞罩隔成内外两间,外间摆着会客的桌椅,墙边立有藩国进贡的鸡翅木博古架,上面摆放的,正是不久前我刚刚分发给太妃的应季陈设;里间靠墙一面大炕,上铺细篾福寿纹花席,前面有金制的烛台,分立左右,烛台边的角落里,各有一只粉彩小缸,里头盛着满满的冰块,正缓缓散发着冰凉气息。
太妃头梳高髻,带着火红的芍药花冠,两鬓还分插着三对簪头镶金雀的玉搔头。而她的装束,亦同她的头饰一般绚烂耀眼,上面五晕罗银泥衫子,下面黄罗银泥裙,臂上挽的是单丝红地银泥帔子,炕前的束腰黑漆脚踏,还搁着一双嫩黄色镶珍珠的雀头履。
太妃的东暖阁,不似太后的长乐殿时时燃着檀香,因此我能够清楚地看到她面带和蔼的笑容,显得十分亲切。这让我顿时松了一口气,不慌不忙地拜下身去:“臣妾见过太妃。”
“皇后快起来。”太妃笑着道。
我直起身来,夏荷自随行的小宫女手中接过一摞佛经,递到我手中,我捧着上前,呈给太妃,以饱含歉意的口吻道:“臣妾前些日子身体有恙,虽日夜赶工,但佛经仍是迟了几日才抄好,望太妃恕罪。”
已站至炕侧的袁嬷嬷将佛经接过去,太妃取了一本在手翻看,嗔怪道:“既然病了,就别写了。”又道:“也是怪哀家,忘了使人去和你说一声。”
我忙道:“帮太妃抄佛经,本就是臣妾该做的,即便生病,也不能中途而弃。臣妾只恨自小几笔字不曾练好,恐污了太妃的眼。”
太妃笑道:“能写就很了不起了,哀家还是侍奉先帝之后,才跟着袁嬷嬷识了几个字,要说到写,哀家可是一个都不会了。不过哀家看你这字,比太后那内侄女涂三小姐的强多了,至少周正又大个儿,看起来不累人。”
涂三小姐的一笔簪花小楷,哪里是我比得上的,不过听了太妃此话,再想想涂三小姐那能看花眼的密麻小字,我还是深有同感的。
太妃赞过几句,便将佛经交给袁嬷嬷,招呼我道:“皇后站着作甚么,赶紧上炕,咱们娘俩说说话儿。”
太妃言语间甚是亲切,我哪能推辞,遂从善如流,脱去一双玄黑色的百合履,上炕盘腿坐好。
一名小宫女端上两只樱桃冰碗,搁于太妃与我之间的紫檀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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