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春桃、夏荷,全都目瞪口呆了。
我最先反应过来,大乐,一盏子凉茶,尽数泼到了春桃裙上,春桃却浑然不觉,一面笑着,一面反倒上来替我收拾。夏荷看看李司灯,又看看春桃,愈发乐不可支。
等到乐够了,我才向仍在地上的李司灯道:“去罢,看在你能逗本宫开怀一笑的份上,这职,就暂时不撤了。至于以后撤不撤,看本宫的心情。”
李司灯大喜过望,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倒退着朝外走,走了几步,发现头上的海棠纹白玉簪不知何时跌落在地,已断作了两截,她捡起来,又是一通好哭。
我只得吩咐春桃:“去叫司衣司给她再做一个,就说是本宫说的。”
李司灯千恩万谢地去了。
嗐,这叫甚么事儿哪,我好好地传个司灯来问话,话没问出个甚么,反倒赔了个白玉簪去。
亏了,亏了,“等到查出她背后的主子来,本宫一定要问问她,是到哪里寻来这么个活宝,真真是惹人好笑。”我拍着罗汉床,道。
春桃奇道:“娘娘,您怎么就能断定李司灯背后另有主子?她方才一口咬定香烛有毒不假,但她也说了,那是她自己推断的,而且香烛被代领,的确可疑,她作那样的推断,也不足为奇。”
这样明显的原因,她竟没看出来?我诧异地看她一眼,道:“如此愚笨好笑之人,若不是上头有人,怎会爬到正六品司灯的位置上来?”
第四十五章 无策
“确是如此,就算香烛有毒一事是她自有推断,也不该当着娘娘的面讲出来,不然娘娘一怒之下治了她的罪,她可就哭都没地方哭去了。”春桃连连点头。
夏荷亦道:“既然李司灯背后是主谋者,那香烛有毒的事,根本就不是她自己推断出来的,而是她主子告诉她的。更有一种可能,那香烛一多半就是出自于她的手,所以她才会那般地肯定。”
春桃又不解了:“这般蠢笨之人,她主子怎会放心让她出来做事?若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岂不是要让主子后悔?”
我望着李司灯跪过的地方,微微一笑:“这说明,她替主子办的事,并非甚么大事。或者说,她家主子就是想让本宫知道,本宫遇上了敌手。”
春桃愣住了:“都设计到娘娘头上来了,还不叫大事?”
我抚了抚裙子,站起身来朝外走,道:“对于本宫来说,是大事,但对于她主子而言,却是小事。”
春桃茫然摇头:“娘娘请恕奴婢愚笨,奴婢不明白。”
夏荷亦跟着摇头:“奴婢也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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