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一颔首,举步朝宫门内走去。常嬷嬷在前引路,主动问我道:“娘娘处理邵采女中毒一事辛苦了,不知那胆敢毒害宫妃之人,究竟是谁?”
究竟是谁,邵采女不是一早就派人来告诉你们了么,真是明知故问。我脚下不停,故意叹了口气,答道:“是王宝林,现今是王御女了。”
常嬷嬷跟着叹气:“竟然是她。当初太后见她老实忠厚,才将她挑了出来,意欲让她好生服侍圣上,却没想到她竟是这样一个糊涂人,真是辜负了太后的厚望。”
老实忠厚?虽说王御女这回的确是被冤枉的,但这样一个词用在她身上,还是让我止不住地想笑。常嬷嬷这番话,想必是太后授意罢,太后她老人家,想这样就把自己给摘干净了?我是无所谓的,只怕后/宫其他人,不会因为这几句话就转变了对王御女一事的看法罢,毕竟“王御女是太后的人”这样的观点,已是深入人心了。
我对常嬷嬷的话不置可否,只微微笑着,继续朝前走,穿过宽广的前庭,步上汉白玉砌成的月台,等小宫女通传过后,再由常嬷嬷引着入内。
长乐殿中,四只斗彩大缸,盛着满满当当的冰块,搁在紫檀木的缸架上,缓缓冒着凉气,同两只铜鹤口中喷出的檀香絮绕在一起,袅袅升上屋顶,消失在彩绘莲花的藻井之中。
今日太妃盛装,高高竖起的发髻上,遍插桃花纹金簪,上身穿翠蓝罗衫,下面配泛光砑裙,肩上披双丝绫帔子,又与太后挤在同一张宝座之上。她见到我进来,笑颜如花,同太后沉寂的脸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缓步行至宝座台阶之下,俯身下拜:“臣妾见过太后,太妃。”
“平身,赐座。”太后淡淡地道了一声,但凭声音,听不出喜怒。
我于左手边第一张椅子落座,垂首道:“臣妾今日前去紫云阁料理邵采女中毒一事,因此未能按时前来给母后请安,望母后恕罪。”
百事孝为先,说起来我还是理亏的,但太后并没有借此机会刁难于我,而是很快就回答了我的话:“处理宫务乃是大事,皇后言重了。”
是了,她现在一心想要同王御女划清界限,又怎会纠缠于此,是我多虑了。
太后挪了挪身子,好让她素雅的弹墨裙,离太妃远了点,然后问了我一句常嬷嬷才刚问过的话:“皇后既是自紫云阁来,不知那胆敢毒害宫妃之人,究竟是谁?”
又是一个明知故问,我耐着性子回答道:“回太后,是王御女。”
“王御女?”太后问道。
“就是先前的王宝林,她指使贴身侍女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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