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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才人微微躬着身子,低垂着头,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服用过安胎药,但因孕中胃口不适,所以还不曾用过黑豆鲫鱼汤。”她说完,将身子转向于我,道:“还望皇后娘娘恕罪。”
她是太后挑出的人儿,没敢喝我送的汤,自是在情理之中,我非常能理解,因此微微一笑,道:“是本宫疏忽了,该着人送些清淡的饮食来的。”
马才人又是一躬身,为这句话向我道谢。
此时太后的脸色已是大为好转,甚至有得色浮现,她唇边啜着一丝不经意的笑容,出言道:“既然尔等言之凿凿,称安胎药中有毒,那为何马才人服用后却安然无恙?”说到这里,她的目光,缓缓地从众人脸上扫过,道:“依哀家看,牛才人分明是因为喝了鲫鱼汤,和安胎药中的甘草相冲突,才导致中毒,而安胎药渣中之所以无甘草而有藜芦,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
此话很有说服力,一时间,堂上鸦雀无声。
我看了看太后,轻声开口问道:“不知刚才太医令所验的药渣,是牛才人的那份,还是马才人的那份?”
“皇后甚么意思?”太后一愣。
皇上应是马上明白了我的意思,问马才人道:“马才人,你所服用的安胎药,是同牛才人的那份一起熬的么?”
马才人回答道:“回皇上的话,臣妾所服用的安胎药,同牛才人的那份是分开熬的。”
这就对了嘛,只听说过同一锅煮饭的,没听说过同一罐子熬药的。
皇上马上问堂上侍立的宫婢:“马才人的那份安胎药渣何在?”
宫婢回道:“回皇上的话,马才人的那份安胎药渣,亦倒在了院后。”
皇上吩咐道:“赶紧取来,让太医令查验。”
宫婢领命而去。
太后的脸上,颇有几头阴晴不定。
而太妃仿佛悟出了甚么,望向太后的眼神里,带上了幸灾乐祸。
宫婢很快便将药渣取来,盛在虚中,请太医令查验。太医令当着我们的面,用长柄银勺将药渣一一分开,照例是一面分,一面介绍各种药材及其药效:“人参,性平、味甘,微苦,微温,大补元气,复脉固脱,补脾益肺,生津止渴,安神益智;这是白芍药,味微苦而酸……甘草,性平,味甘……”
这先头几味,岣牛才人的那份无异,但却少了藜芦,多了甘草──我听得分明,想必皇上、太后和太妃也听清楚了。
太妃眼里幸灾乐祸的意味更浓,挑着眉向太后道:“怪不得马才人没中毒,原来是因为这副安胎药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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