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花了,你请什么我们都吃”,余淑兰一张嘴想说话,洁远赶在她之前懒洋洋的说,“我可没有方萍那铁胃,吃钉子都消化,裴氏或雅德利,也就随便将就了”。
“裴氏和雅德利,你还只是随便将就…”,余淑兰拔高了声音,“霍大小姐,要不你把我吃了算了”,洁远嘿嘿一笑与方萍对视了一眼,然后阴阳怪气地说,“这我可不敢,我又不是你的梁大公子,我吃了你,他吃什么去呀”。“啊”,余淑兰尖叫了一声,扑上去和洁远撕闹起来,方萍笑拉着我往一旁坐了坐,然后打开了冰糕杯子递给我,“快吃,不然一会儿就该化了,弄一手怪脏的”。
我笑着接了过来,打开杯子盖,先挖了一勺递到方萍嘴边,她毫不客气的就咽了下去,笑着对我抿抿嘴,示意我快吃,然后就摇着扇子看洁远和余淑兰打闹,顺便煽风点火,他手里的那把扇子也是我帮她画的。六月下旬的上海天气湿润,温度适宜,我半靠在廊椅背上,往嘴里塞了一勺冰糕,然后闭上眼感受着微风拂面,嘴里却满是冰凉的奶香的惬意。
来上海已经半年多了,上学也已经四个多月了,原有的不适渐渐的消逝过去,我从未像现在这样有着如鱼得水的感觉。就好像方萍说的那样,从那天我字正腔圆的读书之后,她就知道我肯定适合这里。自小打下的国文功底,二太太亲传的一手工笔,和丹青学的笙箫音律还有墨阳那些稀奇古怪的知识,让我成了老师眼中的宠儿,也没有一个人再说我只是一个乡下来的土包子。
看着因为嬉闹而涨得秀脸通红的洁远,还有一旁怡然自得的方萍,我心底一阵暖流滑过,这两个优秀的女孩儿给了我最真挚的友情。从小我就只有秀娥一个朋友而已,可和她们比起来,秀娥更像是我最亲的亲人,彼此依靠。而洁远和方萍,却是能和我推心置腹,海阔天空,谈古论今的知交,她俩出身世家,见多识广,教给了我很多丹青和墨阳都不曾教给我的东西。
在这个学校里,每个女孩儿的背景都可以说上一个小时,但大致上,跟着苏雪莹的算一派,人也比较多。洁远和方萍还有我算是特立独行的一派,还有就是像余淑兰这样比较圆滑,左右都不得罪的一些人。原本简单的校园里,有很多事情却很复杂,就像是一个小的交际圈子,谁家的权大钱多,出身高贵,谁的调门就高些,亮丽的衣衫鬓影之下,也有着不为人道的阴暗。
丹青已经随着霍先生在上海滩的交际圈里亮过几次相了,跟别人讲的出身背景就如同她之前嘱咐我的一样,父母双亡,家境富裕,只是失踪的墨阳变成了霍先生的舍命知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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