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累了。”
我和九枝一齐向里走,他这才发觉九枝的存在。“这位又是?”他问。
“他是我爹娘救下的男子,算半个徒弟,”我已在心里练过几遍,这套说辞说出来毫不脸红,“现在跟着我,给我帮忙的。”
九枝气度不凡,还带些神秘,许家当家这次倒是毫不迟疑就信了。“原来是李先生的徒弟,是我怠慢了,看兄台的举止,一定学有大成吧?”
九枝面带尴尬。我强忍着没翻个白眼,只管走进堂屋内。
堂屋内和院落里几乎一样破败,不知有多久没打扫过,我刚一跨过门槛,眼角瞥见不远处有动静,看过去只来得及看到一位女子,怀抱一个孩子,躲在另一扇门后瞧我。
我正待打声招呼,想不到她一言不发缩了回去,立时便不见了。
“呃,那是贱内,”许家当家向我解释,“她怀中是我小儿,年方两岁。贱内她……她有怪疾,见不得生人,还望姑娘莫怪。”
我还想再问些话,许家当家已经招呼我坐下,打断了我。屋中桌椅上满是灰尘,一片杂乱,他就随便拿衣袖抚了抚。
我看这桌椅的制式,依稀看得出这是大户人家才有的东西,但怎么会脏乱成这样?
“忘了说,小生叫许如白,姑娘叫我如白便是,”许如白一边在家中寻索,一边说,“家父同令尊多年前曾是好友,家父临终前也特意关照,家中若遇到异事,可向令尊求助,一月前我修书一封,久未回应,如今看来许是递信的人耽搁了吧。”
我干笑两声,没接话,他要是知道我爹早收到了信,就是不来,不得疯了?
许如白又翻腾了一会儿,终于从桌子后找出一只茶壶两只茶杯,倒了些茶给我和九枝。这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泡的了,一股子尘土味儿。
看我略微皱眉,许如白也觉得不好意思。“实在是失礼了,”他在桌子一旁坐下,说,“家中遭遇变故后,仆人家丁都跑了个干净,贱内又时好时疯的,屋内便成了如此模样。”
我心想你自己不能打扫吗?但也没说出口。
“唉,”许如白扫了一眼全屋,兀自叹道,“想我许家也是这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户,谁承想落得这副田地。”
他面色苍白,须发凌乱,像是经受过长时间的惊吓,整个人都枯干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怎会这样的?”
许如白又叹口气:“这要从半年前说起了……”
从他的讲述里,我终于大概知晓了,许家究竟遭遇了何种异事。
半年前,许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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