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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室太医的衣襟,沉声道:“照你这么说,皇后若不能度过冬天的话,就会、就会……”
室太医默默地拱了拱手。我垂下头,眼睛里再度酸涩起来,不由得暗自向老天祈祷,可要千万保佑书金屏熬过这个冬天。太医开出催生滋养阳气的辅助方子后,便小心地告退离开。我来回踱步,觉得甚为痛苦,如果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故乡的话,一定能治好书金屏的病吧。
我怕书金屏在里面等久了,产生疑心胡思乱想,只好强作欢颜进入寝殿,说些模棱两可的话。书金屏只是听着,什么也没有说。离开昭阳宫,我也没什么心思到处转,只是到福阳宫跟皇太后进行每日晨昏的定省后,便往含光殿走去。
迎面文晴湖走了过来,看她前往的方向,应该也是准备去福阳宫向皇太后请安的。我驻足等她过来,说起书金屏的病情。文晴湖听罢,安静了一会儿,沉重地说道:“夫君多陪陪她吧,这恐怕是最后一个冬天了。”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我忍着泪,点了点头。自那以后便每日都去昭阳宫,呆的时间也越来越长。书金屏只是安静地咳嗽,很少说话,也不勉强我去处理政务。看她如此安静,我便知道她心里也已经有数了。
某一日,外面又纷纷扬扬下起了大雪,宫外的枯树积累了一身的白雪,树枝不堪重荷沉沉欲折。下了一上午的雪后,厚重的云彩便渐渐被撕裂开来,露出了蓝色的薄空,金白的阳光洒了进来,照亮了昭阳宫。
妙喜从尚食局端来药汤,在为书金屏勺汤的时候又叽叽喳喳说起外面的景色,说一树的琼花玉片,就像是白色的杏花树,风吹起的银色雪花,就像在春风中舞动的杏花花瓣。书金屏微微笑了,回头对我说:“我倒是想起了十几年前的春天的晚上,我和妙喜在中庭里赏月,院子里有一棵老杏花树,开得非常茂盛,非常的美丽。”
“那天的你也非常的美丽。”
书金屏的嘴角慢慢浮现出一个微小的弧度,“那时你对我却是战战兢兢的,看见我就想绕道走吧。”
我有点尴尬,只好嘿嘿傻笑一带而过:“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从来都没心没肺的,自然不记得了。”
“那你什么都记得?”
书金屏神色复杂地笑了:“当然,我从小就过目不忘,哪怕是丁点大的芝麻小事,只要我愿意,也会记起来。”
我当即抬起头,想了想,问道:“那你都记得什么呢?”
书金屏转头望向透过纸窗的阳光,出神了。我没敢催她,便也陪着她注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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