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放下心事,说不定到时候病情反而会好转。即使到了眼下这样的境况,我还是忍不住抱着文晴湖的病情能癒好的一线希望。
不过这样放任着文晴湖激动也不合适,于是我又绞尽脑汁温言劝慰起来。文晴湖愣了一愣,神色再度柔和起来,抚摩着我的脸庞,轻轻地微笑了。
“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所能保有的也就夫君了。可是我已经将夫君的人让给金屏妹妹,心内唯一的慰藉,也只有相信夫君和我一般心里只有我了。只要夫君一直都向着我,一直听我的话,我便可以认为夫君是我的人。”
“那是自然,我是你的。”对于此,我也非常确信。
文晴湖却别过头,“骗人。”
对文晴湖这么快而明确地否定我的回答,我受到了打击,郁闷起来,“你闹什么别扭呢?我那里骗你了?”说着,便伸手去扳文晴湖的脸。
文晴湖又气又好笑,无力地举起手臂将我格挡住,“别闹了。”最后终究还是经不住我的纠缠,苦笑道:“夫君为什么没有听我的话,尽所能对书家好呢?”
“这……”
书金屏希望我不要太过照顾书家,文晴湖的主张和她的愿望相冲,两相权衡之下,我想死者为大,我又对她有所歉疚,至少也要为她完成这个愿望。可是文晴湖对书金屏有所怨言,也和书家有些疙瘩,这样的话是不能对她说的。而且文晴湖应该很清楚我的想法,不然也不会有此一问了。我很为难,不知如何继续说下去。
文晴湖却谅解我了,没有让我继续支吾下去,说:“你看,金屏妹妹还是从我这里抢走了你。我一向引以为傲,也深信不疑的事,就这样被她打破了。金屏妹妹的哀兵计很成功呢。”
我哑口无言,心里也觉得很愧疚,料不到文晴湖会对这件事如此耿耿于怀。文晴湖一向宽容大度,论起谦让,我见过的人无人能出其右。我想,既然她一生都在谦让书金屏,这次也会让步吧,实际上她也这么做了。可是我却不知道这样做居然会令得文晴湖如此介怀,以至于强烈否定起我一直向着她的事实了,就算这一次没有,可是除了书家的事外,我不都一直听着她的话的吗。
——难道说,这件事已经破坏了文晴湖所能承受的底线了吗?
我呆呆地望着文晴湖,第一次看到她的底线,第一次知道她无论如何也不能退让的事物,而我却在无意中伤害了她的底线,一想到这里,心就开始痛了起来,眼泪不断涌了出来。
文晴湖轻轻按着我的头,眼含热泪哽咽道:“这不怪你……不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