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亲爹,赵敏姗倒不怕。老头过去来自己家喝多了还说人就这么几十年,顾着儿女的都是傻子,据说当年路炎晨奶奶瘫了,都被送到山沟的祖籍老宅,扔给左邻右舍点钱照顾到去世,也没再管。这种上不孝父母,下不顾儿女的未来公公,有什么好怕的。
大不了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
赵敏姗这厢还在打算盘,路炎晨站定了,接过秦枫递来的半口杯白酒,抬手,直接仰头一杯酒。路爸以为大儿子终于懂了要给自己面子,这是敬亲家酒呢,未料路炎晨手里酒杯落到桌上,就是这么句:“在座的各位长辈,抱歉,这婚我必须退。”
赵敏姗心忽悠,沉了。
话刚出口,满杯热好的白酒,劈头盖脸就泼过去。他微一偏头,避开大半酒水,全顺着脖颈往下淌,衬衫也湿了。
路炎晨抿了嘴角,半声没吭,眼睛里冰冰冷冷的。
路妈虽心疼,可犹犹豫豫不敢动,只顾着拉路爸:“干嘛啊,这大冬天的又拿酒泼孩子。”路爸推开路妈,撸了袖子就要抽上去:“小兔崽子,别以为从部队上回来,老子不敢揍你了——”
“三叔、三叔,有话好好说,好好说,”秦枫笑容满面,一米九零的大个子轻易就将一米七三的路爹挡下来,“不给孩子留面儿,也要给我个面子啊,三叔。”
孟小杉也跟着劝:“三叔三叔,你和我爸这么多年交情,可不能砸我们家的店啊。您别搭理路晨,让秦枫去给您开最好的包房,今儿我这生意都不做了!就伺候您!”
这两口子本就面子硬,又故意将最好的包房留下来预备这一出戏,死劝活劝将路爸弄出了这间房。没半分钟,孟小杉又回来,将赵敏姗爸妈请了出去。
灯光煌煌,包房里一个大圆桌对面,只剩了赵敏姗。
路炎晨从桌上餐巾纸盒里抽了几张纸,将下颏和脖子上的酒擦了,拽开椅子,坐下来:“还要我说什么吗?”
赵敏姗被他呛得不行:“你这态度,我们没法谈。”
路炎晨一笑,不说话。
对路炎晨来说,赵家两位老人都还情有可原,毕竟一来是和路爹要不回来钱干着急,二来也是操心女儿的终身大事。可赵敏姗明明很清楚订婚的事他不知情,还一口答应了,不说有多大恶意,却也说不上光明磊落。
“路晨……你家的情况我很清楚,我家怎么样你也知道,我们两家都知根知底,也没有谁配不上谁的说法。你都三十岁了,难道还真把积蓄都还给我家?你怎么办?你爸一定不会给你半分钱,你折腾来折腾去,最后还不是娶老婆生孩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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