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印上他的:“亲一下。”
路炎晨眼里,归晓身影隐隐约约的并不清晰,麻药劲早回来了,就是撑着自己抓着意识,想多陪她。归晓又说:“对了,女儿长得像你,你这回功劳很大。”
他露了一丝笑,路晨式的。
归晓被送回五官科楼层,还是一路被围观的态势。
门关上,有产科医生来给她检查,交待了一些话,本想试试让她喂奶。但觉得人家险些成了烈士家属,顺产完也没好好睡过就没提这事,只让她赶紧睡。
归晓头沾到枕头,耳朵里嗡嗡作响,疲累让她这一沾枕头就踩上了云,飘着睡沉了。
敝旧灯管,没亮,窗边的棉布窗帘掩了外头的光。
这一头睡下去便不会晓得是今夕何夕。
虚岁,二十八岁这一年,她和路晨在一起了,领了合法的结婚证,还没婚礼,但有了个女儿。在昆明生的,离那个北京远了十万八千里……
***
路晨高考最后一天下午。
姑妈家的院子,归晓偎在小竹椅子里,数蚂蚁数了大半个小时,葡萄叶被捏在掌心,指甲一点点往上按印子打发时间。
大腿上放着的寻呼机没动静。心烦气躁……
嗡地寻呼机震动惊了她。
归晓从竹椅里一跃而起,抓住那被晒得发烫的寻呼机想回去拨电话。没曾想,人起来的,也看着路晨的车就靠在台阶下的马路边。
沿着一路草莓地跑出那只有半人高的木栅栏,越过杨树,跳下一米高的台阶,在路晨开车门的一刻钻身上车。
路晨将手搭在车窗外边,手背上有树荫,抽烟抽得有腔有调。
“直接叫不行吗?还呼我干什么……”
他伸手,将她头按下去:“别动,楼上有人。”
楼上阳台有个大嗓门的奶奶在大声喊孙子的名字,又是睡午觉偷跑走去游泳的小孩。
归晓捂着脸,埋头在副驾驶座上。
他丢掉抽了半截的烟蒂,关窗,去踩了油门,车从一路在树荫下驶离那个小十字路口,再看缩头缩脑的归晓:“小鹌鹑。”
“你才鹌鹑呢……”归晓嘀咕着,将寻呼机塞进他裤兜里,“还给你。”
路晨就穿着个运动短裤,也松垮,她手探到裤袋里就碰到了……隔着一层布……
归晓慢慢地将手撤出来,心在胸口咚咚咚地狠撞着狠撞着……
除了空调口咝咝而出的风,一时再没别的动静了。
他自顾自开车,仿佛没被“非礼”似的,车离开家属区,路晨清了清喉咙,嘴边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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