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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家茵顺势起身,听见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想退后几步拉开距离,谁料孟世爵却似乎没察觉有人过来,拉着她的袖子不放,还柔声低语:“看见你过的这样好,我真是很欣慰。”说的是欣慰,可这轻柔的语气却叫陈家茵不自觉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此时已顾不得许多,一用力就把袖子拉了回来,后退两步转身,就见身后不远处四个人抬着一把红木圈椅过来。
孟世爵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椅子上歪坐着一个瘦削的中年人。那人面上皮色发黄,因为瘦,颧骨微微凸了出来,显得两只眼睛格外的大,身上是一件浅灰袍服,松松垮垮的挂着,倒像是一张薄被搭在那人身上一样。五官与马援有五成相似,正是马援之父、陈家茵的公公、定陵侯马忠綦。
在孟世爵打量间,那椅子已抬到他面前放下,陈家茵走近几步行礼:“公公怎么出来了?太医说您不能出来吹风的。”马忠綦没答话,只向着她摆了摆手,忍不住咳了两声,才坐在椅上向着孟世爵拱了拱手说道:“贵客到访,马某有失远迎,还请孟元帅勿怪。”
陈家茵听了公公的称呼,心下一惊。要知道孟世爵这个“招讨大元帅”是他领兵造反时自封的,朝中一向只以逆贼视之,京里从没人把这个所谓的“大元帅”当回事,自己家更是从没有过附逆的心思。今日虽说是迫于形势,可若此言传扬出去,他日拨乱反正清算的时候,那可是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
在她胡思乱想的功夫,孟世爵已经答话了,他对马忠綦还算客气,随意拱了下手回礼:“不敢当。孟某一介草莽,哪配到定陵侯府来做贵客?不过是初回京城,旧日亲友都已散落难寻,猛然忆及世子夫人当日还箫之德,才冒昧来访,谁料倒惊动了养病的老侯爷,真是罪过。”
马忠綦没听说过什么还箫之事,听到这里转头看了一下媳妇,却见陈家茵只是低头看着脚下。他收回目光,压抑住想咳嗽的冲动,声音略哑的回道:“难为孟元帅还记得。既如此,孟元帅怎地不入厅内就座?对了,犬儿先前来迎元帅,怎地不见他?”
“我就不进去了,厅内狭小昏暗,也不方便说话,不如我接了她去天香殿,地方宽敞,又无人打扰,能好好的说会话儿。”孟世爵难得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可所说的话却把马忠綦气的差点没厥过去,陈家茵顾不得斥责孟世爵,赶忙走过去和抬椅子的下人们一起给马忠綦拍背揉胸。
那边孟世爵还自顾自的往下说:“至于世子爷嘛,我想着多年未见,在诏狱里叫人摆了一桌席面,想请他喝几杯。”马忠綦本来有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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