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记得,他两个也知道地方的。”
说完便下楼去了。
到了礼堂,四下里看了一圈,却并没有寻见灿宜的影子,以为她还没来,便讪讪的坐到一边的椅子上去,一边看着他们在舞台上摆弄布景,一边看着台词。
过了有将近一个时辰的样子了,总觉得不大对,于是路谦添起身跨上舞台,拉住一个男学生问道:“你可看见宁灿宜了?她来了没有?”
“在后台呢,”那人笑道:“上午便来了的。”
于是路谦添只好三两步往后台去,心下懊悔自己方才找的粗心,竟没看见她。
灿宜读了半天剧本,想起莫觉上午提醒她早点化妆,免得来不及,便只好坐到镜子前面。
她是从来没给自己化过妆的,眼下盯着镜子里面那张面孔,拿着朱笔却不知该从何下手。正犹豫着,倏然间想起那天唱桃花扇》的林菱荷。粉黛不施,却更加显得窈窕动人。因此,想了半天,放下手里的笔。又盯着镜子瞧了瞧,偏偏自己是这主角,若真当要不化妆,别人都化了,只怕自己倒成了态度不认真。于是又拾起笔来。
打开胭脂盒子,仿佛又想起车里那次同行。浅浅的一笑,用笔尖沾了胭脂,调进水里,心想不知因为这一出桃枝》发生了多少事情。
就想到这里,一下停了手里的动作,半晌,笔尖从嘴唇缓缓的移上来。
原本要点在嘴唇上的颜色,却轻轻的点在了额角。
既然是桃枝,不如只在眉脚画一朵桃花。
不过灿宜显然是将这个问题想得太过容易,等她别过一半脸,画了擦擦了画,重复了几次都不成功之后,终于知道只拿余光瞟着镜子,是无法在侧脸画成一只桃花的。
于是灰心的把笔搁在桌子上,转回脸对着镜子皱起眉头。
视线却突然从镜子里瞥见身后的门口,少年倚在那里低着头微笑。她只是专注于余光里自己额角的那一点图案,却不曾注意到几时身后来了观众的。
原是刚才路谦添到后台来找灿宜,哪知从这房间门口经过的时候,不经意瞥见她坐在那里挑着一支笔,费劲的往脸上描画,三五遍仍是不成功。也不知她到底要画什么,懊恼成那样,看着看着便倚在门边笑起来。
给路谦添一笑,灿宜倒十分的不好意思。半晌,也只好从镜子里冲他笑了笑。
少年却直了身走上前,从灿宜手里拿过那支朱红的笔,想了想,抬起左手轻轻按上灿宜的头,浅浅的笑着对她说:“歪一点。”
于是灿宜只好再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