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既代你接了进来,便再替你推回去就是了。”
见灿宜端着本子没再说话,知道她是应下了,便“唔”了一声:“这才好,怎么说我们这大小也算个社,也不能一年了都没有产量不是。”
既已收了,便要仔细读一读。
于是灿宜便时常睡觉前窝在床头上,掬一丛清白的月光,和着烛光扑簌的影子来看路谦添写的这一段故事。
她知道他是为了使她开心。
这场茱丽叶》与前番的桃枝》很有些不同。须知后者既是莫觉在他们这个年纪动的笔,少年轻狂,总免不了写出些惊天动地的感情悲剧来,只为浓墨重彩一些,处理台词的时候才有文笔华丽的余地。而这一回却是路谦添为讨灿宜开心才出的本子,自然要是一部喜剧,硬生生再来个生离死别,纵然有场面,却只怕更转不过灿宜的情绪来了。
细细来说这本子,是采了莎翁原剧的两个人物,用了自己写的情节,是以戏路上便与那名著毫不相干了。
大概是说茱丽叶在一场舞会上的一曲高歌深深打动了罗密欧的心,然她戴的遮去半张容貌的面具,却使他后来无法将她辨认出来。期间他错认了别家的小姐,即将订婚,而她也按照父母的意思预备同另一位少年结合。就在两人即将擦身而过的时候,他因为偶然的一次上山打猎,听见了正在散步的茱丽叶唱那首歌。于是两人很显而易见的彼此倾了心,碍于眼下的处境,唯有一个办法,经过一番努力,最终结局便是两人共结连理,而先前他们各自的订婚对象也在他们的撮合之下走到了一起。
委实是一出皆大欢喜的戏。
研习了四五日,每每在学校见了路谦添,他都是一副有话说不出口的形容,此番她既将这本子读的通透了,便浅浅一笑问他道:“这茱丽叶是谁来扮?罗密欧又是谁来扮?”
路谦添一听,知道她塌心的承了他的意思,便也展了眉脚冲她笑起来:“你,和我。”
灿宜撇嘴一笑:“……也不知到时候你哪里去弄那么一堆稀奇古怪的西洋衣服去。”
他听了这话,斜斜的勾起嘴角笑道:“这便要靠你了。”
他的所谓“靠你”,实则是指让灿宜去女中后面的修道院里去,找几个年轻开朗些的外国修女借几套日常衣服。
灿宜知道了他这打算,扑哧笑出声来:“真真你是一时糊涂!几时你可见修女穿着日常衣服的?你以为那黑袍子是什么,单穿给外人看的么?不说修女,我且问你,你可曾见过尼姑穿着旗袍修行的?”
路谦添琢磨了半刻,垂下头:“……这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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