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沉着的!这话不是你说的!翻墙那是我祁佑森才干的事!轮不到你使这一招!”
路谦添便推开他,将手里的衣服狠狠摔了出去,痛声嚷道:“我变沉着又怎样?!我就算变成我父亲那样又能怎样?!我变了灿宜就不是乔家的女儿了么!我变了他们就能无视那些约定俗成的混账规矩,就能闭嘴不吱声,由得我堂堂正正跟她结婚么?!……上次是我错了,我要摆脱的根本就不是过去的那个路谦添,而是这可恨的身份!随便他们抱着个莫须有的名分吃饭过活好了,从来我就……”
祁佑森闻言立马上前捂了他的嘴,低声斥道:“……你疯了!这话也敢喊!真要叫人听了去,只怕你连翻墙的机会也没有了!”他听了听外头没什么动静,便松口气,放下手来。扫一眼路谦添,无奈道:“没辙了。”他拍了拍他的肩,耸着眉叹道:“……多少年以来,我以为只有可能是你拦着我跳墙发火,却不曾想时至今日,还真是世事难料……”
路谦添怔了怔,不一刻,两人都松声笑了出来。
祁佑森突然想起什么,又敛紧了神色道:“……可你倘或真敢离家出走,再不就整个双双私奔的,可就真连宁先生那边也辜负了!只怕也更带累灿宜……先说好,我势必要告密的。”
路谦添便笑着转过身去,从衣柜里取出个药箱,塞给祁佑森道:“我方才不过是要拿纱布来,将手缠紧了好方便行动的,谁知你在边上瞎琢磨什么。”
【57】痛症
擦着天边沉下去的太阳敛走了世上仅剩的余温,光线沿着细路撤走时逆向洒落了满天满地深沉的影子,如针脚般喧嚣在巷尾街边。细密却壮大。连同风底潜藏的灵音也追随其后,无声无息间,渐幻出疾静的奏鸣。
如果风和时间都有良心,那么长久以来,被祭奠在长河和人心里的那些悲凉的故事,便定然不必发生。可是时间永不会将预见性的脉络提前告知,风也不会由前路逆流回溯。它们惟有散漫且冷漠的面孔,任由人们渡过欢愉的时光,下一站却在未知间踏入支离。
而分别,明明不该是对相遇最好的回应。
路谦添在不远处缓下步子来,定定的站在那里望着前方。灿宜靠墙蹲在家门口,缩成一团小小的藕心色的影子,将头埋进膝上圈抱起的臂弯里。路灯静默在一角兀自暗送荼浮的光,便在短暂的一段弄堂里映衬出一片冰白如同沁了水色的傍晚,笼在他和她咫尺的距离以内。可是他却渐渐觉得四下恍了满是模棱的影,模棱的气,漫散绵延开,又仿佛扩成世界模棱且遥远的两个最异端。然后任由他敛紧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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