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站台旁,看他捏着票回来,急促的样子瞬时将时光拉扯回溯。她莫名的想起曾经舞台上,穿行在细巷,紧握着彼此逃路的桃枝和允言。她那时不能体谅他们的苦楚,认为不过都是少年人的冲动和不甘罢了,在不在一起的,看的淡些,又何苦挣扎万般。然而真正轮转到自己这里,才渐谙那一重无奈,和他投在她眼中无法抹去的面容。
走到这一步,是否已经无法回头了呢。
“五时三刻的车,去湖北。”路谦添将票递给灿宜,向她的手袋努一努嘴,她便接过来,打开放好。
“……湖北么?”灿宜有些惶惑。
“去过?”他问。
她摇摇头。
他便悠然一笑:“路上要走两天,我们也没有带些吃的。”
“……谦添,”灿宜突然靠上来,挽住他的手臂,“……这样真的好么……?”
他一怔,良久,反过来问:“你会后悔么。”
灿宜沉下头去,想了想,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的确不知道结局,也难以预料他们今后的路途。她本想坚定的回复他,说她不会后悔,可最终还是止在舌尖,换了答案。
前面是雾霭,有风尘,朗月疏星或者密云缭绕,有没有晴光和树影。
这些他们都不知道,无法断定。
可是好比悬在细绳下摇曳的水月,和虚在薄光里微绽的镜花,偶尔迷幻出的那一面静好前程,足以使他们挽紧了手。
“灿宜,”他温柔的望住她,“如果换一种问法,倘若不跟我走,你会后悔么?”
她想也没有想,就点了头。
他看见了,便浅浅淡淡的勾起嘴角,微微向她一笑:“那么,我同你一样。”
哪怕不知迷途将由何处明朗,不知苦难是什么,不知爱到天荒地老的意义何在,不知年少冲动错的是整个后半生。可是正如彼时扮作允言和桃枝的时候,说下的那句戏词。
年轻并不就代表爱情不可靠,反而容易催生他们更巨大的勇气去摆脱旁的干扰。
路谦添眉心拢下一句玩笑:“我可以去做国文老师,你可以去教他们画画。”
灿宜便松开表情,施然笑了:“我也可以去做国文老师啊。”
他便挑着眉,斜斜一笑:“左右你不在家闲着就好。”
她笑道:“自古都是男人在外,女人看家带孩子,怎么我就非得同你出门贴补生计去?”
他抬手在唇边一咳:“那敢问,我若是请你安心在家看门带孩子,你又觉得怎样?”
提到孩子这话她多少也有些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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