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找别人吧!我没法医治你。」闔上了根本没正视过的绘本,平日里简洁有力的字句被拖了很长很长,长到她的心脏无法负荷。
背过清垣,颤抖着全身,齿缝间好不容易迸出的字句耗费她好大的气力,只是一句为什么又将所有的问题丢回到了原点。
「那当然是因为我不够资格啊!」回覆的声音大了些,像是在提起勇气,更像是在壮大自己的胆小一般,转过身看向清垣。
明亮的房间里多少能看出眼边的泪痕,想伸出手去触碰却又害怕她会因此逃开,他们是什么关係……?是了,没法拥抱安慰的人。
原来我们都同样害怕,清垣心想。
「我想给你医治,也只有你能医治。」话说的肯定,双手凭藉着扶手向上撑,他的步伐不小,很快的拉近彼此间的距离,朝羿珊伸出了手掌,就如她当时的举止一般。
瞇起了双眼,有些惊慌的想逃,向旁横跨了几步,不巧今早的脚伤未好,整个人跌进了清垣的怀里,带点警戒的立刻推开他的双手,将自己在冰凉的地板缩成一团。
想发脾气摔东西吗?她不会,想立马走人吗?她的双脚却不听使唤。
清垣坐在离她几个磁砖的距离,修长的双腿正好在她蜷曲身体前后,只稍得他长手一揽,那可人儿又会进入他的怀中,但他却没想这么做,只是静静的等待着她的回应。
不停抖动的肩膀,外加偶从腿缝间传出的呜咽声,地板渗出的小水滴不时向他的心湖里扔石,自己又恣意妄为了吶……手掌再一次的抬起又放下,清垣作势不看的撇过头。
「真的能治好吗?」心病难癒,每一个经歷都是人生路途上的一块石子,划破了肌肤、泛红了伤、癒合成疤,只是治癒的是清垣亦或是自己呢?
晶莹模糊了眼眶,看不清他的脸庞,坚强的背后必有眼泪支撑着,长时间的依靠自己有点疲乏了,索性的轻倚着他的怀抱痛哭一场。
真的,只要再一次就好,她可以变得更加强大,羿珊想。
「嗯。」大掌轻抚着她的背,清垣瞭解有些事已无法回头,儘管唯有他一个人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