匾送进萧家大堂。
萧家原来只有一个寡母守着个独子,眼看准备成家立业了,萧母以为终于熬出了头,谁知儿子却一命呜呼,要白头人送黑头人。萧母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打击,一病不起,没过两个月,也跟儿子一起去了。
萧家本来小有家底,萧家母子死后,各路亲戚自然眼红,欺负新媳妇连自己有多少家底都不知道,连哄带骗,把家产骗得七七八八,只剩下一间祖屋。这新媳妇总要生计,便开始帮人做一些针线。因为她的针线做得实在好,加上其人八面玲珑,说话风趣,附近大户人家的太太姑娘们都很喜欢约她来家,帮忙做活。
她也是段家的一个常客。我从颍州回来没多久,伯父家的四哥要娶媳妇,家里针线活多,便请了她来帮忙。
我很好奇,这朝廷旌表的节妇,到底是个什么模样,于是便跑过去凑热闹。
我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模样的人怎么做得了节妇。萧寡妇长得不算很美,但是眉眼上挑,十分妖媚,只要她眼神流转,便像是在挑逗人一般。
这萧寡妇也不似个新丧丈夫的模样,莫说面容没有一丝悲戚,坐在一群太太姑娘当中,却是谈笑风生,又爱插科打诨,总是把众人逗得哈哈大乐,连干活都不觉得累了,所以那些太太姑娘们甚是喜欢她。
萧寡妇第一次见我的面就握住我的手说:“哎哟哟,原来是文亭郡主啊,真的是闻名不如见面,怎么她们都说不出三分你的美来?啧啧啧,这么标致的人儿,我只在画里见过。”
我也不见得被她这几句话就吹捧到飞了上天去,虽然不觉得她的话有多大的真诚,但是闲时听她说一些趣事笑话,打发日子也容易些。
因为好奇,有一日和段娟一起跟萧寡妇去了她家,想看看贞节牌匾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才进萧家院子,便有一只大黄狗扑上来,对着我们狂吠,吓得我和段娟连连后退。萧寡妇喝退那大黄狗,笑着对我们说:“家里没有男人,靠它守门户。”
我们小心翼翼地避开那大黄狗,跟着萧寡妇走进萧家大厅。
在萧家正堂挂着的,不过就是一块漆红的木匾,上书“贞顺流芳”,下面是某年某月礼部旌表的落款。另有一份文札,上面记载了萧寡妇的事迹和朝廷的赞辞。
萧寡妇拿这些东西给我们看的时候,颇有些得意之色。
我却觉得奇怪,看她也不像是耐得住寂寞的人,怎么就喜欢这些虚名。而且牌匾那字,也不是皇帝舅舅写的,看来也稀罕不到哪里去。于是虚虚地奉承了她两句,我和段娟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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