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后冒出个罗亘,也猜到定是罗恒在下水之前也吃了那药,闭过气去,所以即使在水下浸了两三个时辰,也没有送命,然后被罗大罗二掩人耳目当作流浪汉救回,变成罗亘的身份。
这随从虽然猜到罗家的秘密,但是镇安王爷势大,便是明目张胆救回罗恒,也没有人敢说话的,何况这只是除了罗忠猜测就无证无据的借尸还魂?
这随从也没胆量去罗家勒索,但是心里藏了这个秘密,心里又痒痒的,后来离了宁州到外地谋生,忍不住到处宣扬,信的人也有,不信的也有,不过是当市井闲谈,讲过几次就没有人有兴趣了。
上月这人来到京城,经人介绍做了赵振的随从,他跟随赵振出入吏部衙门的时候见到罗亘,便又忍不住和人吹嘘他知道的秘密,闲话很快就传到赵振那里,于是被赵振叫去细细地问起详情。
这赵振平时和罗亘便有些不合,这次得了这个信息,趁机参了罗亘一把,一来说他改换身份罪犯欺君,二来翻旧账,当年奸。淫节妇致死已是死罪,诈死掩人耳目更是罪加一等。
这奏折一呈上,满朝轰动,皇帝舅舅亲自叫了罗亘来问,罗亘承认自己就是罗恒,但是不承认当年奸。淫节妇,说是自己被人陷害,是冤枉的,然而却又说不出是谁陷害他。
皇帝舅舅震怒,当场下旨掳去他的官职,押入监牢听候发落。
如果这次皇帝舅舅要判他死罪,只怕罗大再有本事,也救不了他。我已经害死了他一次,我绝不能让他因此再死一次。
我来到御书房求见皇帝舅舅。皇帝舅舅命人宣我进内,虽然他神色疲惫,但是看见我还是笑容满脸:“文亭找我有事?”
我扑通一声跪下,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就说:“我可以作证,罗大人是冤枉的!”
皇帝舅舅收了笑容,奇怪地问我:“你怎么知道他冤枉?”
于是我一边哭,一边把我和罗恒当年的瓜葛,我如何讨厌他纠缠不休,如何骗他去爬萧寡妇的围墙,通通说了出来。
最后我说道:“不管他是去爬萧寡妇的围墙,还是去爬戴寡妇的围墙,不过都是我诳他去的,他本心既然不是去找萧寡妇的,那么说他奸。淫萧寡妇至孕的事情,便站不住脚,定是另有人所为,求皇上明察!”
皇帝舅舅看着我半晌,开口却转了个话题:“皇姐临终时跟我说:‘嫣儿任性淘气,段郎性子软管不住她,皇弟你替我照看她,莫让她闯祸……’我终是辜负了皇姐的嘱托……”
我本来就在哭,又听见他提起娘亲遗言,更加哭得上气喘不过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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