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的花苞映在朱门的背景下,纯洁无瑕随风晃动,让人心生怜爱,不由得为这样的鲜活注目。
东叔忙上前搭手,将碧绛雪搬到了朱门前,商辞昼看着他们的一系列动作,眼神遥远深邃,竟然好似在凭空走神。
容穆见他们忙碌,走上前拍了拍皇帝的手臂:“陛下?可是对放我出来反悔了?”
商辞昼眼神晃了晃,转眸看向他:“不,是孤忽然想起了一桩旧事。”
容穆随口道:“什么事?”
商辞昼默了半晌,才低声开口,他的声线磁沉,混着傍晚的凉风,无端让人心生毛意。
“孤只是想起来,七年前,在这里,孤株连九族杀了戚氏整整三百八十六口人,那日砍的脑袋最后累成了一个京观,淌的鲜血从孤脚底下一直延到了昌平街,三日过去脚底都还是黏的。东宫旧人被吓得死的死跑的跑,剩下的就只有忠仆刘东和几个死侍。”
容穆凝住,不知为何觉得此刻的商辞昼竟然有一分恍惚,他不由自主放轻声音:“陛下为何如此动怒?是因为养母不仁吗?”
商辞昼黑色的袖摆微微浮动,金玉腰带勾勒出劲瘦的腰线,他缓缓道:“养母不仁,生父不义,兄弟相残,如置身业火,烧的孤心肺沸腾,逼着孤登上了龙椅。”
容穆在这一刹那,无比清晰的听见了自己心脏逐渐快速的跳动,那感觉并非心动,而是另一种奇怪的,难以捉摸的……感同身受。
碧绛雪……竟然也有共情功能吗?
这暴君过往经历容穆有所耳闻,但身临其境总是比道听途说来的更要有冲击力。
商辞昼垂下眼眸,锋利神色尽数敛去,“戚氏有一子名为商辞榭,是孤同父异母排行第四的皇弟,他那时惯会戏耍孤,孤不与他一般计较,但他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因为这件事,你猜孤将他如何了?”
容穆不语,但用脚指头想都知道没什么好下场。
“孤登基后分封诸皇子,唯独他,被孤千刀万剐,宰了个痛快,哦……还是在他那伪善的母亲面前,孤虽然忘了当年商辞榭到底做了何事,但至今想起来这场刑罚,都为戚氏那杀猪一样的惨叫而愉快不已。”商辞昼说着面上带上了诡异的笑意,“自那以后,人人都怕孤,就连李隋川都说孤变了,只有这几个东宫旧人,还当孤是当年事不做绝的太子殿下呢。”
容穆的胸膛好似破了一个大窟窿,呼呼的灌着冷风,碧绛雪的功效有这么明显吗……?
他看着这样的商辞昼,竟然觉得还是与他对呛时的暴君更好一些,最起码那个时候,商辞昼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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