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午问。
“哪样?”林城步看着他。
“就是……认为自己认识某个人什么的。”元午说。
“我认为我自己认识你?”林城步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嗯,你有概念吗,这样多久了?”元午问,语气挺慈祥。
“挺……挺久了吧,可能一年多快两年了,”林城步回答,“你呢?”
“我?”元午有些不解地看他。
“你这样,就,稀里糊涂的,”林城步看了看船舱,“稀里糊涂地住在船上多久了?”
“一直。”元午说。
林城步没怎么听懂这个“一直”是什么意思。
一直稀里糊涂,一直住在船上,还是一直都……不知道。
“你看过医生没?”元午往下滑了滑,躺平了拉过一条小毛毯搭在了肚子上。
“看过,”林城步犹豫了一下,抬起头,“医生说我要是能找到根儿,就能好。”
“根儿?”元午本来已经闭上的眼睛又睁开了,往他下面扫了一眼,“你没根儿了啊?”
“我……”林城步愣住了,他跟元午说话非常小心,每一句话都要过一遍脑子才说出来,这会儿他紧张得都出汗了,各种琢磨,甚至都想过如果没办法把送鬼的胡话重新编出来该怎么办。
但怎么都没想到元午会冒出这么一句来。
他下意识地跟着元午的目光往自己裤裆那儿看了一眼:“有啊。”
元午突然笑了起来,乐得半天都没停下。
“哎!”林城步有些哭笑不得地用力叹了口气,“你都多大的人了啊这么幼稚!”
“你多大啊大爷。”元午偏过头看着他。
“25啊大叔。”林城步条件反射地回答。
“哦。”元午笑了笑,闭上眼睛,手往旁边摸了一下,舱里的灯灭了,只留下了靠船尾那边的一盏小夜灯。
林城步在黑暗里愣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