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送来几个仆妇婢女私下传信,但在这里,路远不便,太过招摇,更何况这一带有萧绪桓带的大军,崔家人向来看不起萧氏父子这样的寒门武将,对他十分忌惮。
崔茵自然明白了他的想法,想起李承璟带来的那一队亲信侍从还在山下,顺势提议道,“茵茵明白郎君的苦心,只是……既然都到这里了,那些随从便带回去吧,这里用不上。”
她轻轻看了一眼李承璟的脸色,娇声抱怨,“那么多人,郎君是要把我当罪人看管吗?”
李承璟有些迟疑,毕竟昨日崔茵还如此抗拒,不过想起她今早独自坐在窗边落泪的样子,终究不忍。
她这样一个娇弱的女子,又替他生下了阿珩,如何能冷下心真的离开他。
阿珩如今才一岁大,离开她身边已有两个月,母子分离,也叫李承璟心里微微有些歉意。
“那好,叫他们将行李搬上来便回建康,”他应她的要求,又道,“只留几个仆婢和值守侍从,如此,你满意了吧?”
崔茵面上浮起一个浅浅的笑来,明眸皓齿,云鬓蛾眉,踮脚凑近他的唇,轻触了一下,兰气幽幽,“郎君别忘了,要带阿珩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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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承璟并没有在钟山待多久,小皇帝咳疾未愈,崔宣趁机逼迫齐太后让权,他作为摄政王掌一国事,本就忙碌,明日大司马萧绪桓班师回朝,朝中的权势分割怕是又要动荡起来。
只叮嘱了崔茵几句,便要匆匆回建康。
临别时,偶一回首,见那道曾无数次目送他离开家门的倩影,李承璟脚步一顿,心中微动,折身回去。
“茵茵,你放心,阿珩如今有太医令诊治,已经好多了,”他微微一笑,“我定带他来见你。”
崔茵踟蹰了一下,试探着问道,“我先前在豫章时就替他抄了许多经书祈福,阿珩不在我身边,我总放心不下,听闻附近有几个道观,可否下山去烧香捐经书,求个心安。”
为了阿珩,做阿娘的一片慈母之心,李承璟怎会不答应。只要小心低调些,隐瞒好身份,没有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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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茵想要下山去道观,除了担忧阿珩,想替孩子祈福以外,自然还有别的缘故。
那个梦里挥之不去的几句话,像是咒念一般腐蚀着她。
若是一再与李承璟抗争,梦里那句轻佻又冰冷的“金屋囚娇”,怕是就要成为真的了。
整日待在山上,崔茵一想到自己灰蒙蒙寻不到出路,便总觉得这里像做囚笼。
稍稍过了几日,便携春草和李承璟留下的一个仆妇下了山,往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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