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改变计划。”
“一条铺垫了十年的坦途,你甘心就这样匆匆舍弃?”
萧绪桓看着这位多年的知己好友,也是他阿姐的丈夫,人都说书生最多情,沈汲却一直是这样理智清醒。
清醒的令人怀疑,他是不是也像那早生的几缕白发,已经看破尘世。
“什么是坦途?”萧绪桓微微一笑,比手请他坐下,“直卿,你我相识多年,建康那些人的心,早都看透了,十年,不过才堪堪迈出一步,被他们束手束脚压制着。”
“我想做个忠臣,可他们不给我这个机会。”
沈汲猛地抬头,诧异地看向他。
萧绪桓敛起笑意,“如果没有夫人,李承璟、崔宣、谢尚……他们又会忍耐多久?早一步,晚一步,又怎知他日的情形,会比现在轻松?”
“从先帝遗诏册封我我大司马的那日起,他们就已经容不下我了,他们想阻拦,那我何必再为谦卑之臣。”
沈汲看着他的眼睛,慢慢读懂了他的意思,心咚咚的跳起来,那个心照不宣,早已经悄悄幻想过多时的意图,让人激动又难安。
他慢慢想明白了,为何萧绪桓全然不在意李承璟和崔家会拿崔茵的身份做文章,因为这都不重要了。
沉默半晌,沈汲道:“你意已决?”
“是。”
沈汲松了一口气,便又听他道,“直卿,我知道你对夫人诸多不满,不仅是因为她的身份。”
他眸光沉下来,“你觉得我会因此丧失理智,觉得一个女子,不足以被重视。”
“古今向来如此,败者才会拿女人做借口,冠以祸水之名,我萧某以此为耻,一不借裙带姻亲,二不以情爱为牺牲。”
***
叶面湿漉漉的,风一吹,滚落几滴雨珠。
萧绪桓回到太守府,先去阿珩的屋里看了一眼,小家伙睡相很好,露出红润的小脸,像是做了个香甜的美梦。
郑嬷嬷对他道,崔茵已经回去了。
萧绪桓摸了摸阿珩的脑袋,想起今日这小家伙鬼精鬼精的表现,笑了笑,“嬷嬷好生照顾他。”
穿过庭院,房间里灯火昏暗,大概是怕夜里太凉,窗边只支起一条宽缝,露出点点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