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不放心。
“夫人随我来,当真是辛苦了。”
萧绪桓未答她的话,但眼睛里的神色却已经默认了。
崔茵有些不高兴,但又觉得他在这件事上太执拗了,一句两句的话是打动不了他的,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
萧绪桓捕捉到了她眼中转瞬即逝的失望,笑了笑,“夫人能冒险陪我同来,就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程改之他们也都很感谢夫人。”
崔茵瞪了他一眼,将裙子拉下来,拂开他手,径直朝浴房去了。
仲夏的蜀地,闷热异常,空气里仿佛凝着一汪水。
赶路这些天,也是乏困得很,身上黏糊糊出了一层汗,崔茵仿佛已经放弃继续搞明白他的打算似的,香汤沐浴,闭上眼睛靠在浴桶边。
洗好了,坐在妆台前擦着一头长发。
等萧绪桓也洗好出来,见她从镜子里瞥了自己一眼,难得的露出娇俏嗔怪地表情。
知她还在怨怪自己,便过去哄她。
从后抱住她的身子,隔着轻薄如蝉翼的一层寝衣,温热的胸膛碰到她背后微凉的雪肌,呼吸重了起来。
“茵茵,你想不想郎君?”
崔茵被他箍住,呵在耳畔的灼热呼吸慢慢染红了她的脸颊,知道他是故意转移自己的视线,但却仍是身子一软。
“整日在一起,有什么好想的?”
他却拉着她的手朝下探去,“茵茵说呢?”
自从离开荆州,这些日子都在赶路,两人不曾亲近过。除了那晚见他杀掉了那些胡人刺客,见他在水边的身影有种寂寥孤独的悲情之感,她忍不住心疼,一时忘情,在苇草的掩映下大胆了一次。
“茵茵,再心疼心疼郎君,可好?”
……
月夜莺啼,风声萧萧。
帐幔里的喘息声终于平息下去,借着月色,萧绪桓看着臂弯里熟睡的娇颜,眸色晦暗不明。
她方才只字未提,像是真的不再执着问自己的计划了。
窗外一阵鸟雀振翅的声响,他慢慢抽回手臂,替她盖好衾被,轻手轻脚朝外走去。
窗外停着一只鹰鸟,他走过去,将传来的信筒摘下。
手下在院子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