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眉。
心底渐渐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
一种难言的熟悉之感。
若说熟悉,四年前在江州无意间救下她和崔家送嫁的队伍,到后来几次在水边看到她,都只是他单方面遇见崔茵。
或许她也曾看见过自己,但在那样混乱的流民叛乱中,她没有记得自己这号人。
这些年,从来都是自己的单相思罢了。
怎么会觉得她此刻的模样异常熟悉,并且阵阵锥心之痛。
后半夜,雨势渐渐减弱下来。
郎中来给崔茵诊了脉,道夫人身体无碍,只是受了惊吓,眼下像是睡着了,等明早再来看夫人。
郎中退了出去,迎面遇到萧绪桓的一个副将。
副将来禀报,“大司马,那个钟姬该如何处置。”
钟宛娘听到刘淳没有死透,忽然扬手刺过去,实在是突兀之极,原本众人也没有多想她所说的受刘淳胁迫,才将夫人送到密殿是假的,但她最后那个动作,不得不令人怀疑。
萧绪桓冷笑,“怎么处置?她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副将有些为难,“可她是钟土司的女儿,末将听人说,钟隆老来得女,且只有这一个孩子,原本对她极尽宠爱,将她送给刘泰为妾也是不得已。”
“那钟姬原本死活不肯,刘泰又杀了几个南羌贵族,钟隆急火供心,瞎了一只眼睛,钟姬才含泪答应了刘泰。”
眼下刚刚与南羌结盟,胡人的大军马上就要到了,战事在即,若是处置了钟宛娘,叫钟隆怎么想。
副将看着萧绪桓的脸色,长叹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大司马对夫人一往情深,夫人也是个极和善之人,聪慧识大体,是她劝说钟隆答应了结盟。
阴沉的夜色里,萧绪桓摇了摇头,身侧的手慢慢攥起拳来,手臂上的青筋凸起,“看住她,她暗害夫人在先,勾结刘淳在后,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你有没有想过,若是刘淳以夫人为人质,要挟于我,又是什么后果。”
副将垂下头来。
“明日我亲自去与钟隆回禀此事。”
他还记挂着未曾醒来的崔茵,怕她睁开眼睛看不到自己害怕,匆匆交代了几句,赶紧回到屋里。
崔茵睡得沉沉的,面容安静,失去血色的面庞让人怜惜又心疼。
萧绪桓坐在她身边,就这么看着她,手伸到被衾里,轻轻握住她的那一段凝脂皓腕,感受着她轻微的脉搏声,仿佛一眨眼,就怕她化作蝴蝶飞走了。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之后,天边泛起鱼肚白,飞鸟从云边掠过,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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