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就充满了那种血红带来的绝望。她常常被“最后一次”这个想法弄得筋疲力尽。她想叫他洗手不干了,然后飞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过一种有钱而安静的生活。至少,她不会再干了。
吴菲内心的恐惧很快就被何子木宽大的手掌掩盖了。她需要这个男人的爱抚,她知道一旦自己真正不干了,她就会永远地失去何子木,她惧怕这一点跟想像中的死亡差不多。
吴菲觉得何子木与自己身体的绞缠方式,是这个世界上最独到的、最能将一个女人或一个男人全部的热情表达得淋漓尽致。30岁的吴菲有过几次丈夫以外的性经历,只有何子木让她感到最本质最彻底。
无数个流淌着人民币清香的黄昏,何子木来到吴菲身边,他将大叠的钞票送到吴菲手中之后,他们就会越过洼地里那口泉眼,顺着一条窄窄的可以说是河,也可以说是水沟的堤岸朝上游走。太阳落下去的光芒返照在河面上,两个暗红色的影子映在水里,晃动的时候有一种凝滞的碎裂感。
在一块杂草丛生的空地上,傍晚的风软软地穿过他们的身体。
“我喜欢野合。”何子木说。
吴菲就将洁净的身体压在地上的野花上,那种毛茸茸的柔软感加重了她对何子木身体的渴望。何子木的手滑到她的颈部之后,迟疑不决地停在某个地方不动了。吴菲就睁开眼,满目的灰暗窒息般的灰暗使她觉得无法喘息。她发现自己已经在何子木的手温下像一条死鱼样僵硬。
“何子木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我早晚得死在你的手上。”吴菲说。
何子木虽然知道这是女人渴望自己、接受自己的一种表达,心里还是有了不愉快。他觉得这话里有自己引诱她走上一条死亡之路的含义。他的手不再移动,他有些郁郁地看着吴菲。
吴菲在湍流激荡的等待中又一次睁开眼,她转过脸去看着何子木。何子木的眼底有一丛阴云样的东西在移动,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个时候只有立即改变话题,才能结束这种死灰样的不愉快。干这一行的绝对不能说这类话。
4、灰黄的岔道(2)
她翻动身体,使自己能与何子木面对面,她抚摸着何子木的身体,她的手柔曼地停留在被称为男人命脉的部位。随着她手指的移动,她重新感到了何子木一如既往的坚实,笼罩在他们中间的阴云渐渐散去了。
他的双手流云般停留在吴菲的腰和小腹上。吴菲发出的声音飞溅在草地上,粘着被他们身体碾碎的花香和泥土的味道,弥漫在傍晚空旷的大地上。
何子木用身体示意吴菲朝前移动。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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