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没有热气的身体和那一丝丝微弱的呼吸,道:“娘,别想了,沉香是女儿,儿女孝敬爹娘岂不是应该的?可别尽想着有的没的,您要是走了,我怎么办?”
薛氏再次长叹,却也不做声了,可不是,再不济,也是条命,有个大人在,总好过留下一个才十二岁的女娃子一人在这个世界上的好。
见薛氏不再自欺自艾,沉香慢慢挪出手,站起来,又靸着鞋赶紧去屋外头水缸里头舀出水来,外头天寒地冻的水缸里头结着薄薄一层冰,用瓜瓢子一砸下去捅个洞,才舀起一瓢水来。
用柴火捅捅灶头热灰,鼓着腮帮子吹旺火苗,将水倒锅里头热上,烫烫脸面漱漱口,便将火苗压低捂着,然后便给薛氏净了面,用锅子煮热了芥菜面,鸡窝里头没蛋,只好各自吃了碗净素的,安顿好薛氏,自己出了门。
外头还黑魆魆的,风呼呼吹着直往颈脖子里头钻,这个地方人家是几户围成个大院子,一个个大院子彼此隔着狭长的弄堂,用高大得多的白垩墙阻隔着,而同一个院子里头各家又各自用黄泥巴墙给隔开,每家又有各自独立的后门,这时候一个院子的人家都还在睡呢,这地方大多数人家本来都是打渔为业,只有少数是种地的,可是因为太祖皇帝下了禁海令,片板不许下海,没了生计的人家多数只好下下江河打渔,这时节江河面都没开冻,便都窝在被窝里头懒着。
沉香缩缩脑袋,呵呵手,看着白气从口中冒出来却迅速没入空气里,将身上单薄的薄棉袄子裹紧实了,手里提着涂跳,篓筐往背上一背沿着共用的大院子泥巴地往一条狭窄的弄堂口出门,正大门的大黑屋檐口前有一条不大的河水从门前流过,黑沉沉的表面结着一层薄薄的冰块。
她要去后山打点猪草,割些野菜,趁早赶着可以多一些,一会去前头浅海滩涂上捕些小鱼虾来,卖钱和自用。
不过可惜这小身板有点弱,搞不了多少只能尽力。
不多时她已经满载而归,拖着一箩筐猪草和小鱼虾往回走。
先去了西头的王二杠子家送鱼虾,准备先把上回赊得帐还清了,一到他家篱笆外头,王二杠子家女人已经看到她,忙不迭叫唤:“哎哟,沉香,那么一早就来啊,快快快,进来烤个火,瞧这小脸冻的,怪可怜见的!”
被热情的女人拉进屋里头,上了炕床热乎乎背面一裹,顿时觉得一个激灵打了个喷嚏,王二杆子女人热情的给了碗热乎乎的面道:“来,吃吧,大早上去忙活的,没垫肚子吧!”
闻着啥浇头也没有的热面条已经有股子喷香来,激得沉香肚子立马咕噜噜叫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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