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活计该做的理当做,岂有白得的道理,上回赊的还没还清呢,这回不能再赊,娘说过做人要实在,不该的不能要的!”
“瞧你这孩子也不知道变通么,你不是在二张家赊过米的?我家这里难道你嫌弃不成?”
沉香敛着笑意道:“沉香知道婶子是好意,不过娘说过,老账没还,新帐便不可以再有,否则这新帐加老账,成日里赊着过日子容易,这人便容易懒散了,你说是不是这理,婶子?”
王二杠子女人一噎,倒是被这小姑娘一番大道理说得说不出话来,半晌才讷讷道:“话是这个理不错,不过也不必如此计较吧,人都这份上了骨气也是没用的不是?”
这话轻的很也就在嘴边上,沉香装着没听到,不是她不赊帐,而是做事要看人,二张家是本本分分的种田人,欠这样人家的人情还起来单纯些,若是像王二杠子这样的人家,指不定要用着人情让他们还什么不好做的礼,这样的麻烦少惹为妙。
吃碗面,沉香又道:“婶子客气了,这碗面就算在今日的帐上,你看还能给换多少铜钱,我这就要回去给娘做饭呢!”
王二杠子女人被驳了面子正有些不高兴,脸色讪讪的,只是家里头男人再三嘱咐过,一时倒也不好发作,只道:“瞧才多少会啊,再坐会吧,外头风大着呢!”
沉香道:“不早了,我出来早,娘还没吃上饭呢,我得赶回去给娘做吃食!”
她这么说,王二杠子女人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算了钱,给了十个铜板交给沉香。
这算得多了些,沉香也不说破,既然人家愿意多给,倒也乐得接受,这薛氏没教导她过,只是她曾经见识多了,人的骨气这事,也是要看情形的。
沉香谢过女人,便背起篓子冒着风又往家里头,王二杠子女人在后头看着沉香瘦弱的背影埋在篓子后头消失在视野里头不由就有些埋怨自家男人:“死鬼也不知道看得哪个邪性了,这样的瘦羊就像断寿的哪里有什么福气?”
这时候王二杠子正好迎头走过来,就道:“贼婆娘,又在那里头叨念个什么呢?”
看到自家男人回来,女人觉得该说道一下:“还不是你说的那个沉香,我怎么看都不像你说的有什么福气的,倒是个猴精的,油盐不进,日后也不见得能给咱带啥好运的。”
王二杠子男人自顾自走进门房,掸了掸身上一身的尘土,今日他乃是给人差使进了趟城,一身新换的直布道袍,沾了不少路上风沙,随着拂尘一蓬蓬的掸起尘土,他道:“你就是个没见识的灶头婆子,懂得啥,这事得长远了看,别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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