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吧。”
此时偌大的殿宇,下人早早被柳嬷嬷都打发到外面守着,只有德妃和太子母子二人,以及柳嬷嬷。
外面是滚滚热浪,长春宫不知是位置还是放的冰过多,整个殿里都是幽幽寒意。
太子走出长春宫,重新进入热浪中,才感觉重新回到这白日永昼、充满声音、躁乱不堪的人间。
他一直攥紧的手这才松开,一径向前走着,在别人看来,依然是那个温和从容、气度非凡的贤明太子。
直到经过御河边,有含着水汽的凉风铺面,垂柳依依。他抬头看去,就见同样呆呆看着河面的女孩,着霜色衫配豆绿色衣裙,在河风中衣带翩飞,明明四周是花红柳绿,可最惹眼还是她。
很少见这人穿这样素净颜色衣衫,徐士行不觉多看了会儿。
女孩正是谢嘉仪,被一堆宫人簇拥着站在河边,手里拿着步步帮她折下来的柳枝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打着水面。
南面河道调查已经传过来了,确有两处需要加固,当地已经接了旨意动工。永寿帝还夸她是个福星,因为她一个梦发现两处不妥当的地方。
可是,不对,怎么会只有两处。明明是一场祸及南方几省的水灾。
但她懂得太少,看着陛下案头堆着北地、西南、南边各处送上来的折子,有些地方旱了遭了虫,有些地方涝了,黄河河道更是要修固,又是好大一笔开支。
她硬要做什么,不仅让陛下为难,万一顾了南面,今年出事的却是黄河呢?谢嘉仪现在深刻体会到,什么叫牵一发而动全身。南北河道是这样,北地张裴钰也是这样.....大胤的国库怎的这样穷呢,地方上怎么这样多事儿,到处都伸手向国库要钱。可谢嘉仪知道,国库里根本没有多少钱。
“我怎么这样笨呢。”笨得让她生气。如果她从小就好好读正经书,也不会今日明明知道有些事儿会发生,却无从下手。
就听一个清冷声音,“你也知道自己笨。”本来就笨,最近愈发笨得让人生气。
旁边人已经都后退跪下行礼,徐士行略抬手让人起身,眼睛却看着临水而立的谢嘉仪。
谢嘉仪本来就气自己,此时又看见这个人,只得福身行礼没好气叫了声:“太子哥哥。”“太子”两个字倒是清晰,“哥哥”两个字含混地跟被她吞了一样。
徐士行听她还是这样,也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
“日头这么大,怎么一个人跑到这里来?”又不是多强健的身子,再是贪玩,就不能等热气下去再出来。
对方却张口就噎人:“怎么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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