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碎屑,里面夹杂着点点白色,有点像是碎米。
“这是什么?”谢良臣没忍住好奇,问道。
谢栓子将最后一个饼贴到锅边,又仔仔细细的将木盆里剩余的残渣仔细清理了一遍,最后全部丢进锅里,这才答道:“麸子饼啊。”
所谓“麸子”,就是指小麦被磨成粉之后,再筛出白面后留下的麦皮和碎屑,这东西村民们一般都不会丢掉,更不可能奢侈的拿去喂猪,一般都是人吃的。
除了麸子之外,舂米留下的米糠有些家庭也不会丢掉,而是会再用石墨磨成粉,混入其他食物也当成主食来吃。
不过因着糠壳粗糙,所以会留下米糠也当成主食吃的,一般就是那种家中人口多,劳动力又不够的。
就像刚才谢栓子烙的饼,虽然有十多个,可他却总共只抓了一小把面粉,其余的便都是麸子和米糠,只是因为麸子放得最多,所以他叫它麸子饼。
等了解到什么叫麸子,谢良臣沉默了。
那些灰褐色的饼此刻正小心的被谢栓子翻着面,几乎是每过一小会他就会小心的查看饼有没有被烙糊,十分珍惜的模样。
等烙好了饼,谢栓子便开始准备给二弟熬药,谢良臣刚想接过去,立刻被谢栓子躲开。
这药金贵,他可不敢让二弟胡来,于是便道:“你要是实在想帮我,那就去扫地吧。”说着,谢栓子朝他努了努嘴,示意扫帚在那边。
农家的扫帚与城里也不同,若是扫院子,一般就是用竹枝扎的扫帚,扫里屋则一般用脱了粒的高粱穗子编扎成的扫帚,不过也只能扫一些大一点的垃圾,扫不了灰尘。
不过谢家屋里的地本就是硬泥地,也不存在能扫得多干净。
谢良臣拿着扫把开始从里屋往外扫,从没做过家务的他此刻无比的认真,只是等他好容易扫完,往四周环顾一下,还是忍不住皱眉。
屋子的隔墙都是用竹子编成的,上头糊了不知是稀泥还是牛粪的东西,因为他看见了其中的碎草纤维了。
而且因着时间日久,有些地方已经干裂脱落,现出孔隙,不仅不能完全挡风,而且上头还极易积累灰尘。
可即便如此,他却不能用布来擦,因为不管怎么擦都是擦不干净的。
正拿着铲子打算将扫出来的垃圾铲出去,床上的谢小花又哇哇哭开了,谢狗蛋人小,见小妹妹哭,自己也瘪了嘴,要哭不哭的模样。
谢良臣还以为这小姑娘是饿了,刚准备去厨房端米汤,谢栓子过来查看一下,道是尿了,便去院子里取了块干爽的尿布,给小妹换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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