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当家找我何事,王大人与林大人皆知晓,况且等我走后,许多事也是二位大人善后处理,因此苗当家有话不妨直说。”
既是如此,苗凤岭抿唇思索片刻,又看了眼王直和林苍,终是开口道:“我此来是想问丞相,是否会在炮台修建完毕之后,即令我等解散手下人马,家产充公。”
“哦?苗当家为何会做此想?”谢良臣顿住脚步,回身看她。
苗凤岭见他脸上笑容清浅,看着自己的目光不再似那日一样带着鄙薄讽刺,堵塞了多日的闷气一下就消散了。
她垂下眼,道:“大人那日口称我等为帮派,显然定是对我等平日某些做法不甚满意,既如此,一旦炮台建成,若是我们束手就擒还好,若有反抗,估计也就是杀头抄家的下场。”
琼州道上原来的地主豪强们,凡有不遵土改之令的,皆是此后果,因此凡是打算跟官府对抗的,都要先做好此等心理准备。
谢良臣见她今日问得直接,也不像之前那样还跟自己说什么要对抗到底的话,也问了一句:“那可否请苗当家说句实话,你手下近五千人马,这些人可都是甘愿替你卖命,还是说是你苗家使了各种手段迫来的。”
两人四目相对,苗凤岭见他眼含审视,却未下定论,想到刚才所见的那一幕,知他应该是看不惯仗势横行,所以才如此严肃,也认真回道:“我苗家所招揽人员数量众多,草民虽不敢保人人皆心甘情愿,但草民亦不敢命人行强迫之举,还请丞相明鉴。”
“果真如此?”
“不敢虚瞒。”
谢良臣观察凤岭神色,见她确然真诚,不似相欺,点点头:“若果如苗大当家所言,倒是我误会了。”
“草民不敢。”苗凤岭再次躬身道。
“不过即便如此,我听闻各商部常常在无货运之时,于外海之地劫掠路过商船,不知可有此事?”谢良臣又问。
果真还是逃不掉,苗凤岭闭了闭眼,片刻后道:“虽是有此事,但也是无奈之举,数千人要养家糊口,我等......”
“你们要养家糊口,殊不知那些商船上的人亦有亲有友,如此违法乱纪,肆意胡为,只能为人记恨,早晚有一天,便不是我动手,你们亦难逃死劫。”谢良臣打断她。
苗凤岭闻言眼神瞳孔微缩,张口要辩,却发现自己亦早做此觉悟。
他们既能恃强凌弱,自然就会有更强的人来灭他们,古之天理莫过于此。
“丞相所言甚至,只不过琼州地处偏僻,远离大陆,又多为朝廷所不重视,便是突然要我等归服,也还请丞相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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