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从噩梦中再次挣扎着醒来时,夜色还没完全消退,她趴在锦塌上,泪水打湿了盖在塌上的锦褥。由于睡姿不对,她感觉背脊肩膀酸痛难忍。但是福祸相依,身体的痛苦将她的心思从梦魇的场景中解脱出来,伸了伸懒腰,便回到侧房准备梳洗更衣。
一日一夜未换衣物,再加上接连几日在外风尘仆仆,身上早就有些发脏,只是一个婢女哪有什么资格每日沐浴,她只好简单擦拭自己,便换上青衣男装,重新将头发梳成男士发髻,换了个银质半幅面具。
突然,外面传来急切的敲门声。此时天似乎才蒙蒙亮,若是在村子里,那些农户早就起来开始农活,但是在豪门大院,仆子一般都还没起。这个时辰找上来,必定是有要事。
开了门,来者是管事媳妇赵叁家的,只见她端着已经放凉了药,语气不算太好:“我看到小厨房里熬好的汤药,你昨日是不是没服药。”
岳晨怔了怔,才想起昨日主人的吩咐,点了点头,接过药,老老实实地尽数服下,抱歉道:“辛苦妈妈特地为我跑一趟。”
赵叁家的接过空了的药碗,语重心长:“这种事可不能再忘了,若是少爷怪罪起来,我们都要遭罪的。不要想着少爷不在府里就可以偷懒,要不是我今日起得早看到了,让别人姑娘家看倒掉喝掉都不好。”
岳晨微微点头,道:“知道了。”
赵叁家的叹了口气,又说道:“这可是少爷赏你的好东西,可不要糟蹋了。”
主人赏赐的东西,好的坏的,不都要受着。她哪有什么权利糟蹋。
初夏的清晨,天气倒还有几丝凉意,岳晨在庭院里打坐练功,活动筋骨,待到身体的酸软彻底消散后,院落里的小厮丫头们才开始新的工作。
由于欧阳醉前一年分了家,单独开府。这个京城的叁进的院落就只有欧阳醉一个主人,此时的他还在城外的山庄游乐,所以院落里的仆人丫头到比以往散漫一些。
不过即使再散漫,每日该干的活,还是得干,所以几个扫地丫头看到院落里练功的岳晨,忙唤道:“晨儿姐早。”
听到招呼问好,岳晨也只是冷脸点头,并没有过多的接触回应。
等到了中午,岳晨跑到小厨房和一通下人们吃饭,虽然下人们像岳晨这样的死契官奴并不多,大部分还是白丁,但是在府内她受到爷的重视,又是唯一贴身的奴婢,所以下人们倒也没有太多歧视贬低的意味。
“你们听说了吗,隔壁院子那家公子的通房丫头怀了。”一个扫地丫头一边咬着馍一边八卦着,“听说是每天服用着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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