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部分

还是寒冬。

而此刻，在清晨，在守蝗城外面，在攻城就要来临之前，我才发现，我的内心宁静了下来，若是对比，比我得知了慕容夜死了之后的任何时候都要宁静。在大战来临之际，在马上就要进行惨烈的攻城之战之时，我的内心却宁静下来。

或许正是这样，在马上，在大军背后的我，才会发现远处路旁的野花。才会刹那间明白，春天来了。

原来，最先发现春天到来的是野外看起来最弱小的花朵。

咚、咚、咚

在我还在晃神之间，鼓声响起了，一声接一声，似敲在心上一般。在眼中微有的迷茫刹那间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一片冰冷。

“杀。”

三声鼓点之后，我抬手，手中的长剑挥下的瞬间，大声说道。

我拽紧了手中的缰绳，制止住身下马儿的暴动。看着前方，片刻之间已是烟尘滚滚，那马鸣之声，马蹄落地之声，战士拼命时的呐喊声……所有的声音都在我的耳边响起。

然后，他的的内心，或是犹豫，或是坚定不移，却都有着一股意志。

第一个上城楼者，活着，连升三级，奖白银五十两，死了，白银一百两安抚家人。冲上城楼前一百者，将白银二十两，活着，升一级，死了再加二十两。杀敌者，三个人头一两银子。上五十者，升一级，外加五十两。上一百者，升两级，外加一百两……

这是在昨天下军队整顿时，我所说之话。对于那性命去拼之人，我从不吝啬。不管这是不是他们愿意，不管这是不是他们的义务。但是，该赏就赏，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攻城之战，无疑是惨烈的。那样的惨烈让第一次面对的我难以无动于衷。我转头，哟写不忍的看向远处的城墙处。如此，却刚好吧头转向了在我身边的南郭跃。

再看见他的一瞬间，他也正看着我，我有些愣神。那样的眼神，那样的表情，我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此刻，我也不愿去多想。

半响之后，我还是转过了头，不再看向他，而是继续把视线投向了远处。

三个时辰过去了，在马背上一动不动的我感觉不到饥饿，也感觉不懂疲惫。一波接一波，攻城还在继续。战况已经惨烈到无以加复的地步，高高的守蝗城城墙下面，尸体已经累积了大堆大堆，自己一方的，敌对一方的，全部垒在一起。城门没有撞开，城墙攻上去了，然后杀人和被杀，却始终没有办法攻占。

终是没有在第一天攻下守蝗城，双方都损失惨重。而我方死的人更多。休息之后，明日还会继续，战况将会更加惨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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