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水囊口,把它还给时非深,看着他说道:“你不累么?”她在马上好歹还打过几个瞌睡,但他可是一直都在骑马率军前进的,就不累么?
“本将早就习惯了。”时非深顺手把花不语的身体在青石板上放平,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睡得舒服些。
是啊,他十一岁参军,打过无数场战役,连夜赶路对他来说应该是件极小的事了。花不语平躺着从下往上盯着时非深,他的脸部线条刚硬,小麦色的肤色有点偏黑,笔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还有一双坚定的深蓝眼睛看着前方满地的坟茔,红色的战袍在身后翻飞,银色的铠甲耀着银色光芒明亮绚丽。这是个极为出色的男人,或许他不是个好丈夫,但他绝对是个好将军好臣子!
花不语的目光终是引起了时非深的注意,他垂下阳光中熠熠生辉的眼来,粗糙的手掌捋去花不语额前几丝乱发,指腹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悠然道:“在看什么?”
“……”花不语慌忙中收回视线,侧着身弓了起来,拨着指甲不作声,最后还是敌不过沉沉的睡意睡着了。
时非深慢慢地捋着她扎好的满头秀发,看着她像只温驯的猫儿枕着自己的腿睡着,盈满阳光的眼里不自觉染上了一丝轻柔的笑意。
不远处的连斐岸和廖天看着这幕,嘴角都轻扬温和的笑了起来。他们家的冷将军,终是逃不过情之一字。
时间的转轮若是能定格在这一刻,那便是求之不得。只是,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当均鸣镇的探子带着消息回来的时候,转轮毫不留情的再次转动起来,推着每个人前进。
“将军,虢洱国的人在均鸣镇里聚合起来了。”第一个探子如是说。
“将军,他们从均鸣镇出发渡士水正朝这边赶来。”第二个探子汇报着最新的动态。
时非深望向东方,问道:“先头人马是何兵种?”
“几百轻骑!”第二个探子回答,“尾随的是近万步兵以及几千骑兵。”
“主帅何人?”时非深仍旧坐在石板上,花不语还在沉沉的睡着。
“他们没有打旗,但领头的是一个黑衣的男子,蒙着面看不清脸。”探子回忆着。
不打旗,主帅蒙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么?还是说不能见人?时非深沉下满眼的光芒,他抱起还在梦乡里的花不语交给连斐岸:“连将军,本将先行,你带着不语在后头慢行,千万护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