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直直栽倒下去。站在马车边上的薛如意吓得一把接住他,气恼瞪了林文远一眼。薛父和薛母听到动静全都跑出来把人弄进去。
“林大哥下次莫要胡说,表哥身子弱经不得吓。”好不容易养好了些,这下又完蛋了,得吃多少药。
薛如意急匆匆跑进屋子。
徒留林文远尴尬的坐在马车上:不是,他刚刚胡说什么了?就问了一句至于吐血,这摆明着阴他吧。
还是说这表哥心里有鬼?
他下车,打着伞在薛家门口瞧了瞧,到底没进去。
屋内,王晏之被安放在床上,双目微闭,气若游丝的咳嗽,脸色苍白透着青灰,雪白的狐裘上沾着星星点点点的血迹。
周梦洁把了脉,脸色凝重起来,朝跟进来的薛二道:“把娘的药箱拿来,如意准备一盆温水。”
兄妹二人又急急忙忙冲出去,把东西准备好,薛如意紧张的问:“娘,他到底怎么了?”
周梦洁边抽出银针边道:“你先抓住他手指,我要给他十指刺血放毒。”
十指连心,寻常人扎下去根本受不住。
薛如意紧紧抓住他左手,他手冷得像村外湖水上的冰。周梦洁抽出银针直接扎进他拇指,黑色血珠子顺着银针滚滚而下,床上的人手背青筋暴起,再没多余的动作。
银针在他指腹旋转,看着都疼。薛如意浑身紧绷,生怕她娘一个不注意扎到她。
“他体内一直存在慢性隐毒,之前因为病症与毒素相克,所以才没表现出来。只会日积月累消耗他的身体,直至死亡,现在病症好了大半,毒素突然就爆发了,幸好你们回来及时,不然神仙难救。”
床上的王晏之混混沌沌,身上每一寸经络都在疼。他手蜷起,指甲掐住掌心,努力让自己清醒。
很怕一闭眼就再也醒不来了?
又一针扎下去,王晏之猛然抽搐,牙关咯咯作响,却依旧没喊出声。
他太过坚韧,周梦洁反而越发担心。
“掰开他牙,别让他咬到自己舌头。”
如意不知道如何掰,刚伸手就被他一口咬住手腕,隔着厚厚的布料,她也疼得抽气。
等他十个手指放完血,整个人连同被子都汗湿了。薛如意额头冒冷汗,晃了晃被他咬住的手腕,气恼道:“松口。”
然而他双目紧闭,明显已经没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