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从餐桌蔓延到电梯,再从电梯蔓延到出电梯后两个人共同呼吸的每一寸空气里。
有一阵子,宁一觉得他们像钟表盘上两根互不干扰的指针,在流动的时间里默契地以各自的频率走动。
这样过了几周,有天宁一没买到10点那班动车票,到市区才9点,上楼时在单元楼下碰到徐野。
少年不顾形象地蹲在单元楼下的草垫里,低头仿佛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路灯下,蚊虫草呐在光里飞舞。
宁一觉得奇怪,忍不住跟过去探头一瞧。
好像是只螳螂还是什么东西,在草甸里慢悠悠地爬。
徐野察觉到头顶的呼吸,转头和她的眼睛对了个正着。10月清晨稀薄的空气里,他的呼吸有薄荷的味道。他的眼神有一瞬间没有对焦,无比自然地搭了句话,“棕静螳,认识吗?活到这个月份没死的成虫很少见。”
宁一摇摇头。
徐野站起来,没头没尾地抛下句“像你”,抬脚进了电梯。
宁一在原地看着那只东西,头皮都快炸了,像她?哪像她?她有那么丑吗?
等她追进去想问清楚,徐野已经在她的注视下摁上了电梯门,她狂摁开门键无果,只好气急败坏地只能等下一班。
等上楼以后,那点借着情绪兴师问罪的冲动已经消散。屋子里他们又成了两个互不相干的人。
那天结束后下楼,徐野依旧没有跟她说过哪怕一个字的话。好像清晨的偶遇只不过是宁一的一场想象。
宁一心跳的节奏,就这样渐渐在徐野忽远忽近的态度里乱掉了。
唯一恒定不变的,是每一次饭桌上,只要大伯母做了筒骨汤,桌上必然有四个分配均匀的小碗,服帖地摆在四个人面前。
让她每每看到,都心里发涩。
这样过了大概一两个月,宁一爆发了。她爆发的契机,是在那天,目睹宁喻半裸着和徐野在那张原本属于她的床上纠缠。
事情要从头说起。
宁一转学后,每周,汪洋都会给宁一复印一份来自江城的笔记和试卷。
宁一靠着这些资料在迷失的坐标里重新寻找自己的定位。
房子是宁一背着奶奶过户的,她还未成年,过户房子需要有监护人陪同。
大伯父由此成为宁一法律上的监护人。
这点名义上的监护责任,也驱使大伯母同意了大伯父的要求,让宁一每周回市区吃饭,美曰其名是营养餐。
宁一就这样为了彼此的体面在本就不充裕的时间里来回奔波。
好在县里开通了直达省城的动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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