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猝不及防,又惊又愣,“疼!”
叫出口他才意识到…………又悔自己,又气我如此,真个也面红耳赤起来。
如此倔头倔脑的别扭劲,其实也可爱之极。我恼他之余,更忍不住哈哈放肆笑了。
岳云使劲儿捏着手里的棋子,放也不是,收也不是,索性干脆偏头不看我…………他自然看不到,我虽然笑,但盯着他的眼神其实渐渐充满无限怜惜:从前浴血归来,他的性子绝不会对爹爹岳飞说伤处疼。而冤狱被刑讯时,他只死死咬牙不吭一声……我大概,是第一个让岳云叫疼的人。
花情
残雪日渐消融,临安的早春,随着枝头萌芽的点点绿意姗姗而来。而岳家的春天,更是早已盎然。
我解除了岳飞本来就只存在于名义上的“软禁”,虽然不提复他军职一事,却依然用枢密副使的待遇,以内帑“供养”岳家,隔三差五,更是有额外的小赏赐。
岳云应该把我要岳飞等待几年的盘算,原本告诉了他。听说这些日子岳飞只在家教养儿女,读书习武,极少外出后,我总算放了心。本来还怕,万一岳飞热血激昂,自请与金人再战,不管是出于对他的敬重还是对岳云的讨好,我拒绝起来都会颇感为难。如今岳飞总算“韬光养晦”了,不过想来也是,几乎死过一次的人,怎样持才也得顺从几分皇帝的意思。
想到同样遭遇的岳云,我不由得搁笔,望着殿内的一盆白山茶花,点头暗笑…………我刮他鼻梁又笑他后,生了闷气的岳云连着三天都没回宫中,到了第四天,倒是差人送回了这件“礼物”,估计是从营地附近的山野掘来,还带着浓浓质朴的土壤气息。
我见了心中大悦,当即引用了黄庭坚白茶花赋中两句,写在笺上捎给岳云,大意是别管其他花丽紫妖红,争相献媚博宠,但在白茶花的气韵前,都是浮云啊浮云…………
次日旁晚,听得熟悉的脚步声略有踯躅地响起,我装作完全忘记笑话过他,欣然抬头道,云儿回来啦?
烛光将他伫立的身影拉得越发纤长,投在门口汉白玉地砖上,微微摇曳。岳云手捧头盔,简单应了声,略环顾殿内,他自然看到了那盆白山茶花被移植入琉璃盆中,摆在案头最显眼位置。
我走近,含笑用力拍他肩膀,说,“回来就好”。再后退两步端详他…………合身的盘领戎服,领口雪白,浆洗得很干净。我知道他在军营操练辛苦,看来岳云回宫前特意换了衣裳。
“这几日云儿没有瘦,朕就安心了。”
岳云瞧我几眼,翕动嘴唇,似是想说两句官家也气色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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