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缓缓步入。再见了我,便又泪如泉涌,抽噎不成声。
她被搀扶在蒲团上坐好后,宫人便一个个悄悄退了干净。同时,重新选□,最心腹的殿前卫们,噤声列队,团团包围等候在外。
“母亲受苦了。”我淡淡道。“一别十八年。儿子不曾忘记母亲。”
她继续掉着眼泪。
我凝视着紫金炉内袅袅升起的焚香,缓缓道,“朕无时无刻不挂念北方的女眷。母亲应知更多她们的事吧?”
韦氏哽咽着,唤赵构乳名道,“莺哥……”
我拱手施礼道,“娘娘。”目光疏离冷漠。自顾自道,“娘娘可知,朱皇后是为何死?朕听闻,她忍不得金人献俘屈辱,蹈水自沉。”
韦氏缓缓垂手,直愣愣看着我。
“娘娘可知,朕的发妻邢皇后为何死?她身怀六甲,为金人逼辱堕胎,拒也马□,自缢而亡。”
“还有信王妃,郓王妃,娘娘知否?她们柔弱之躯竟刺伤金将,被赤身裸体吊在营门口,枪戳血流尽而亡。还有朕的妹妹们,仁福帝姬、贤福帝姬、保福帝姬…………她们为保清白,截发为绳,悬梁自尽。娘娘以为,她们该不该含笑侍奉,忍辱偷生,留得青山在,有朝一日还可南归呢?”
韦氏浑身直颤,泣不成声道,“我知你恨我。不然也不会对…………”
我立即道,“儿子哪敢怨恨母后?只是儿子遇上了棘手的事。”说着,将袖子里藏着的那本《洗衣院》轻轻往她身边一放,“如今举国上下,都在流传此事,儿子敢问母后,儿子该如何是好?”
韦氏哆嗦着唇,面色青白,原本拾掇得整整齐齐地鬓发瞧着也有些凌乱,绝望地瞧着我。
我扭头不再与她对视,双目只瞅着帷幕上系着的锦缎丝绦。韦氏也缓缓转头,与我看向了同一处。
良久她又低低唤我道,“莺哥……”
我垂眸,听她微弱道,“如今见你已为大宋中兴之主,报仇雪耻…………我已足矣。”
我嗯了声,“时候不早,娘娘还请更衣。朕,领着宫眷们恭候娘娘。”说完头也不回地决然走了出去。沉重的朱漆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
院落里,呼出的空气都化为白雾。我不带一丝踟蹰,只抬头遥望一碧如洗的蓝天。
…………绍兴十七年秋,太后韦氏归于汴梁。当日便凤冠霞帔自尽于昔年寝阁内,遗书称自己忍辱偷生十七年不过为了想看故土一眼,如今心事已了,只愿追随太上皇仙去。
皇帝赵构在得知母亲自尽的消息后,当场昏倒在披芳阁外…………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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