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是非,可堪为神的人物。”
“而朕,只是个有心有肺,有血有肉的普通人而已。”
他更怒道,“官家责臣铁石心肠?不错!臣宁可逆子死,也不由他沦为佞臣!”
“佞臣?”我反复念叨这两个字,突然阴阴一笑。
接着,掀袍一跪,在冰冷坚硬的地上,毅然冲着岳飞,重重磕了三个响头,伏地叩首,行了翁婿大礼。
岳飞身形摇晃了晃,黑膛膛的脸一下子涨红暴起,伸手指着我不住颤动。
我倨傲地站起身,“朕与云儿,一生一世一双一对,签了婚书,谒过太庙,朕更花了无数心思,取悦泰山大人!”
岳飞闻言气得踉跄,冲至棺木前狠狠捶打棺身棺壁,大骂道:“冤孽!!冤孽!!!我岳飞为何欠下这般冤孽,生出如此悖逆荒谬的逆子!!”
真是好一个,激愤欲狂的岳飞。
我死死握着拳,指尖刺入血肉中,极力控制自己不要冲过去撕扯岳飞………我猛地推开门,阳光白森森刺眼,院中白幡纸钱,纷纷扬扬如漫天大雪。
皇帝孑然孤立在那。岳家人与我仓促施礼后,立即快步冲向岳飞那方。一众人又是哭地哭,劝地劝。
我死死盯着岳飞直至他被家人搀拉回椅上。太阳穴汩汩直抽,哭泣声嘈杂声都仿佛被过滤,越来越清晰的,只有岳飞那悲恨的模样…………哪怕粉身碎骨他也绝不姑息,绝无容忍。顽固焠烈不负盖世盛名,偏生我却对这般品性憎恨之极。
韩彦直还跪在我身前,巍然不动。我视线再看向岳云黑黝黝的棺木,沙哑对他道,“安心,朕不会死在庐山岳家,令朝中问罪。”
“朕还要陪云儿好好地走一程,怎么能就死了?”
他道,“官家……”欲言又止。
我漠然转头,瞧着堂内悲愤万状的岳飞,慢慢道,“朕的云儿,连而立之年都未到。”
说完再不理,自己深一脚浅一脚向外走,推开胆大妄想扶持我的人,踏着雪地歪歪扭扭沙沙作响。
行至大门外,我方依在门口,大喘粗气,直愣愣盯着前方…………姚氏墓地周际,浓绿间着白皑皑,是大肆盛开的山茶花吗?
我跌跌撞撞走近了。手捧着一朵枝头上凌寒怒放的白山茶,怔怔地看:至皎至纯,洁白无暇,多美,多美!!
云儿,云儿……我喃喃唤他。
可手一松,山茶竟从花梗断开,整朵坠下,就像头颅猝然落地,明明风华正茂却玉碎魂断…………我捂住嘴,可血气翻涌之极再也无法压抑,哇地一口,心头鲜血自口鼻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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