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在乎。
这种松弛随性是嘉怡自己一辈子也没办法学会的,她已经习惯了先考虑身边人的想法,除非完全把自己游离在环境之外。
可那不是随性,而是逃避。
沙发上的手机在猛烈震动,是裴嘉洛的视频通话发过来了,她没有接通,走过去看一眼后,直接把手机关机了。
嘉怡在心里看着都着急起来了,心说:如果他不来了?如果他报了911呢?
她好像完全没有这种担忧,对自己做的一切都成竹在握。
她又吃了几根手指饼干,评价道:“奶香味的还不错,挺好吃的。”
“对了,我不会做饭,这几天只能吃零食垫肚子了,你要是饿就忍忍吧。”
嘉怡知道她在对谁说话。
她竟然也知道她还在。
可她回答不了,她只能与她共用一双眼睛。
她拎着一瓶酒坐上了窗台,看着窗外黑漆漆的夜晚,说:“我们猜猜他多久能来。”
“我猜明天这个时候。”
说着,她撬开了酒瓶盖。
如果人格能意识化,嘉怡现在一定是蒙克的呐喊状态,她简直想尖叫:你刚刚吃了头孢!
好像感觉到了她的崩溃,她一脸不舍地放下了酒,摆在窗台上,说:“好吧。”
呐喊的嘉怡这才停下哀嚎。
她一条腿踩在地上,半边身体坐在窗台上,呼出的热气让玻璃上多了一层雾气。
雪花拍打在玻璃窗上,朔朔作响。
她自言自语:“我是不是应该准备一根棍子?他一进来我先给他一棍子,把他敲晕,怎么样?”
嘉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