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世界上每一只鸟都是不一样的,包括画的鸟,也都是不一样的。”
他浅淡地勾了下嘴角,说:“你刚刚不还说我这只鸟画得和你的一样。”
“是像,不是一样。”她强调。
“你说说,哪里像。”
他随手勾勒的那副水画已经被长长流下的水痕破坏殆尽了。
裴嘉怡道:“鸟是不一样,但是构图还有这只鸟的生命内核是相似的。”
说到这,她顿了顿,看着周家傲,欲言又止。
“生命内核?”他反问她。
裴嘉怡抿唇抿了很久,才开口道:“是自由。”
“自由。”他重复了一遍,摇了摇头,道,“可能吧,我不太会画画,随手画的,没什么内核。”
他撒谎。
他画的这只鸟,除了自由,还有……寻求解脱。
那天放学,绵绵小雨不断,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打着伞。
周家傲戴上卫衣兜帽,插上耳机,就这样漫步在北京街头。
这是他生活了……四十多年的地方。
他知道它过去的模样,也清楚它未来的规划。
可他走在这座城市里,却感觉不到一种亲切和温暖,一切都犹如这雨丝一般的凉。
这是真实存在的世界吗?
还是他幻想出来的世界?
其实他已经死了。
对吗?
是什么时候走到水边的,他在漫无目的地游走中没有注意。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站在了湖岸边上。
北京的秋天啊,是红叶与残荷的秋天,被雨打下的落叶飘洒在河道里,随着水流奔向它们无可奈何而又未知的命运。
他呢?
他此刻又是因为什么而身处这个世界?
仅仅只是上天为了让他认清他已经回不到过去的事实里吗?
他和命运抵抗了一辈子,在此刻,他真的要认命了。
是的,他无法扭转过去,他无法回头,他不可能再和她重头再来。
他凝望着昆明湖,意识在那幽深的潭水中沉浸,悲观彻彻底底笼罩上了他。
可就在这一刻,他的世界的雨,骤然停了。
他的衣摆猝然一重,一道轻巧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周家傲,下这么大雨了,你不打伞吗?”
轰隆隆——
宛如一辆彩色的列车轰轰烈烈地经过他黑白的世界。
他僵硬地回过头,看向了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的少女。
她还仅仅只到他肩膀的位置,费劲地垫着脚将伞撑在他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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