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通透的眼睛和心思的程度了。
“水天,你把这些关联在一起,是想说什么?”
“姐,我明白江南风他颇得圣眷。可我也明白,圣眷本身就是把双刃剑。若是眼下得到圣眷的是有福承受的世族之子,那可以是平步青云的无上荣耀。但若是如今的江南风,圣眷就只能让他死得更快罢了。当初女皇放他走,又交代人在万一情况帮衬他,难道不是为了避免这种事情,为了保护他么?如今又何必再将他往风口浪尖上推呢?姐,你在女皇面前一向颇为说得上话。女皇可能是当事者迷,你可否开解她一下呢?”
夜色之中,韩天笼罩在月光下的眼睛闪闪发亮,毕禾页看着面前这个自小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弟弟,握着僵硬的手紧了又紧,那想要违心应下的话,怎么都说不出口。
若是可以,她也不愿意驳了弟弟的任何心意,然这一点,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应下的。水天固然心思通透,对呈现在自己面前的事情可以触类旁通,可是,毕竟终年远离皇权核心。当年的那些风雨,尚且年少的他都不曾亲历。
这是只是其一、不知其二啊。
不否认,花非语她当年虽然将江南风放了出去,但的确是一直留意着他的去向。钟君的确是刻意的安排,甚至包括她自己,对江南风的行踪其实都是一直了然于心的。
沈家的案子,当初是领了和帝的圣旨,更是前太女亲自办的。皇家权威,不容瑕疵。今生今日,身为女皇的花非语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为其翻案了。贱民的身份,注定要跟随江南风一生。
难得水天小小年纪就能看透,圣眷对于无福承受之人,就是灭顶之灾。虽然方式难以让人苟同,然女皇的心思,显然始终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以江南风如今的身份,以她们现在的位置,想要不惹人注意的保全他,简直难如登天。
何况,女皇也未必非要保全江南风不可。一个可以对自己心仪的男子下手,弑姐夺位的女人,谁能指望她有多少柔情?不知道在如今的女皇心中,这个一直让她心仪着,又为她换得整个天下的男子,究竟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但女皇不会将其放任自流,这是肯定的了。
与女皇交合着那么多不堪过去的人,是旁人很难插手进去左右其决定的。且不说女皇本身就是说一不二的性格,就是她这个所谓的说得上话,也不过就是种假象罢了。
水天怎么会明白?在参与了那件事情之后,女皇还能?